即便對我絕情,可以袖手旁觀,那麼腹中的寶寶呢?他也毫不在乎?或許,他根本就不在乎。昔日的種種,不過是一無聊冥界太子玩弄女孩的小把戲罷了。
“你是魔女?”他的聲音極為冰冷,字裏行間夾雜著濃濃的霜花。
這目光,這聲音,曾是那麼的熟悉!
昔日,他為沈洛茵前來報複我時,也是如此的目光,如此的聲音。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他和沈洛茵才是一對,而我,卻成了那個紮向他們心頭的刺。
我嘴角微微抽了抽,並沒有說話,隻是踏著那洶湧而來的水流,一步步向村口走去。
突然,他伸出了強壯有力的胳膊,極為強勢地攔住了去路。
“想要複仇,有本事衝我來,別衝一無辜女鬼下手。”他口中散發著濃濃的寒氣,聲音冰涼。
無辜女鬼?
我那紫色的眸子轉了轉,不由的冷笑了起來,一臉嘲諷地說:“你說的,該不會是剛才那青衣旱魃吧。”
“明知故問!”宮奕澤陰森森地冷笑著。
他緩緩低下頭,眼底投射出一片詭異的暗影,宛若一座大山般微微傾斜,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再敢動沈洛茵一根汗毛,我定讓你碎屍萬段!”他呲著慘白的獠牙,一字一頓地說,“這次,看在當年虧欠你的份上就暫且饒過。下次,絕對不會這麼幸運!”
原來,他什麼都記得!還記得曾經虧欠過我的!
眼中,又酸又澀,似乎有濕潤的液體湧了出來。
臉上,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如小溪般汩汩流下。
我的心,早已經埋葬在這片茫茫大漠,如今聽著這絕決的話語,再也感受不到一絲絲傷痛。可為何,淚水還會不由自主地流下呢?
“那麻煩你也轉告沈洛茵,把人快給我放了!”我微微仰起臉,直視那道宛若尖刀般的冰冷目光,冷冷地笑著,“若少了一根汗毛,我讓定它給陪葬!”
四目相對,兩道冰冷的目光相撞在一起,茫茫大雨中,赫然濺起了些許銀色的焊花。
此時,氣壓驟然下降,溫度也隨之瘋狂下跌,似乎要挑戰它的極限。
很快,地上的積水變凝結成冰,那飄潑大雨頓時變成了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從無盡的夜空中飄落。
看著我那毫無畏懼的目光,宮奕澤那如墨的眼底湧動出一抹濃濃的殺意,嘴角的兩根慘白的獠牙也瞬間變長,似乎要將我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冷冷地說:“怎麼?打斷了一隻右手還不夠,難道還將左手也打斷?如果現在後悔放我走,那還來得及,我這條命就在這。”
“鬼最信守承諾,不像你們這些愚蠢至極的人類。”聽了這話,宮奕澤不由的冷笑一聲,收起了眼底的殺意。
沒錯,我確實是愚蠢至極。
昔日,我也相信了鬼最信守承諾這句鬼話,傻傻地以為他是真心愛我。正因為真心愛,所以才一直隱瞞著魔後的死因。
現在想想,我真是傻。明知道和對方有著血海深仇,聰慧如宮奕澤者,又豈會和她共赴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