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月光下,隻見一片灰黃色的小土丘以駭人的規律陳列著。這,想必就是村子人先祖們的墳墓了吧。
這裏陰氣森森,煞氣甚重,隻覺得絲絲寒氣透過衣裳一個勁的往身體裏鑽。
黑暗中,點點綠瑩瑩的鬼火宛若一雙雙鬼眼在詭異地眨著。
這裏極為幹旱,連墳墓上都裂開了一道道深濃的縫隙,有的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不過最為詭異的是,在一片幹涸的墳墓中,有一座墳格外引人注目。
它並不大,上麵的泥土卻非常濕潤,甚至還長滿了綠油油的小草。尤其是墳頭的那株草,長的格外茂盛,仿佛有人精心灌溉打理一般。
那,肯定就是旱魃的藏身之處了。
“姑娘,我們可以走了嗎?”老鬼有些恐懼地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問。
我聽了,麵無表情地說:“把姓名和生辰八字告訴我。等離開這裏後,我就給你們燒紙貨。”
有些橫死之人,因魂魄無法回到家鄉,隻能做了孤魂野鬼在荒野中流浪,無法享受家人奉上的香火。所以,家人們便會在紙貨上寫上死者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趁著夜色在十字路口燒掉。這樣的話,死者便會收到屬於自己的香火。
老鬼聽了,迅速將姓名和生辰八字報上。
“寫我一個人的名字就行了。”它有些心虛地笑著,“我有了錢,自然會給孫子的。”
我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此時,右腕痛的厲害。又紅又腫,別說和旱魃交戰了,就連自理都成問題。不知道,那個神秘人為何篤定我一定能行呢?
或許,真該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聊聊了。
“姐姐,你小心一點!”小鬼目光閃爍著,似乎有些害怕,“如果打不過,那就快點逃命。”
它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老鬼一把拉住:“廢那麼多話幹什麼,還不快走?萬一那厲鬼出來,你我連鬼都做不得了呢。”
在老鬼的威逼恐嚇下,它還是把小鬼直接給拽走了。
夜,靜的可怕。
絲絲陰寒之氣,透過那一座座小小的墳墓恣意散發著,讓這並不溫暖的夜晚氣溫又降了幾度。
我的目光死死地落在了那座綠油油的墳墓上,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付旱魃,最主要的就是使用童子尿和黑狗血。來的時候,我也事先預備了一些。但由於那味道過於難聞,所以並沒有隨身攜帶,而是放在了車上。下車時過於匆忙,一時間就把這茬給忘記了!
至於明清時流行的什麼“打旱骨樁”、“焚旱魃”,其實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方式罷了。
據說,每遇大旱之年,明代時的人們便會挖掘新下葬的墳墓,將屍體拖出,殘其肢體,俗稱“打旱骨樁”。到了清代,此風更是盛行,由“打旱骨樁”發展為焚燒屍體,即“焚旱魃”。
如果人們焚燒的是真正的旱魃,那確實能求來甘霖。但真正的旱魃又豈是常人可以輕易打敗的,連像水亦詩、許嫣婷那種頂級的驅鬼師見了都得格外慎重。
所以,不管是“打旱骨樁”,或者是“焚旱魃”,都無法解決根本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