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我,那得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我咬破嘴唇,宛若一頭瘋狂的雄獅般惡狠狠地咆哮著。
話音未落,手中的桃木劍便重重地向沈洛茵的喉嚨處刺去。
突然,一道慘白的光芒在黑暗中劃過。
散發著淒冷寒氣的白骨鞭,重重地落在了我右手的手腕處,手中的桃木劍應聲落地。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骨骼破碎的聲音,我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髒也隨之碎成了無數細小的碎片。每塊血淋淋的碎片上,都映著我那雙絕望的眼。
痛的,並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的心!
“別傻了,孩子!”耳畔,那個神秘的聲音再度傳來,“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人了。他們口腹蜜劍,笑裏藏刀。在你將真心掏出來時,他們便會惡狠狠地在你心上刺上一劍。”
聽著那蒼涼陰冷的聲音,隻覺得渾身每一個細胞仿佛都打了雞血一般,蘊藏了無窮的力量。體內的血液,宛若火山噴湧而出的岩漿,徹底沸騰起來!
“宮少!”沈洛茵並沒有趁機出手,而是從地上爬了起來,宛若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鳥般,直接向他懷中撲去。
宮奕澤身體微微一顫,似乎對這個擁抱有些不大適應,但卻沒有拒絕。
看著他們緊緊相擁的畫麵,兩行清淚不由的從眼角流下。那顆傷痕累累的心,硬生生被他們給撒上了一把鹽。
枉我為他提心吊膽,夜不能寐。可他,在傷愈後第一件事,便是轉身投向了那個曾經把我傷的遍體鱗傷的沈洛茵的懷抱!其實,哪怕換成任何一個女人,我的心都不會如此的痛。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沈洛茵?哪怕是白無常也好啊!難道,他不怕被傳染上艾滋病?
這時,隻覺得渾身重重一顫,一口鮮血直接噴出,宛若一朵妖豔詭異的曼珠沙華,赫然在無盡的暗夜中悄然怒放。
“好,真好!”我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哽咽地說,“你們終於在一起了。我祝福你,祝你天天做新郎,遍地是戰友!”
心底,無數次告誡自己不能哭。可淚水,仿佛早已經背叛了自己,從酸澀的眼眶中噴湧而出,一瀉千裏。
“宮少,看看她有多惡毒!”沈洛茵扭著纖細的小蠻腰,可憐兮兮地說,“居然這麼咒我們。”
宮奕澤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我,如墨的眼底劃過一抹異樣的神彩。
我吃力地轉過身去,雙腿仿佛灌了鉛一般,每走一步都極為吃力。
一步,又一步。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在一步步和他徹底遠離。
“等等!”身後,傳來了他那冰冷的聲音,“我以前見過你嗎?”
聽了這話,我不禁含淚笑了。
即便分開,有必要裝成不認識的模樣嗎?就算以前的一切可以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過,那麼寶寶呢?他會不會連寶寶也一同不認了呢。
剛想開口,卻被沈洛茵給搶了話:“她以前是坐台小姐,難道在那種地方見過?”
我並沒有說話,更沒有回頭。
默默擦幹臉上的淚痕,吃力地抬起腿,直接向那無盡的黑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