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走了過去,隨手選了一套極為寬鬆的粉色t恤。
如今有孕在身,根本心情挑選什麼顏色和款式,隻要穿著舒服就好。
匆匆換好衣服,我便迅速下樓。
樓下大廳內,小桃和許墨垂手而立,身邊的桌子上,早已經擺好了飯菜。
“姑娘,你今天真漂亮!”小桃看了,不禁連聲讚歎道。
我聽了,嘴角微微一動,不禁冷笑道:“撒謊可是要下拔舌地獄的啊!”
雖然一事無成,但好歹眼還沒瞎。剛才在衛生間內,可是清楚見過自己那副尊容的。蒼白憔悴的臉,幹涸的嘴唇,瘦的幾乎脫了形,估計比厲鬼好看不到哪裏去。
“我說的是真的!”小桃瞪大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一臉正色,“許墨,你說姑娘今天漂亮嗎?”
許墨微微一愣,連忙點頭。
它的話更不可信。俗話說的好,情人眼裏出西施。它對我一直有那種心思,自然不敢說個“醜”字了。
我看了,不禁轉向小桃笑道:“一大早的,嘴怎麼跟塗了蜜似的?快說,到底做了什麼虧心事?”
“哪有啊!”小桃笑著迎上前,扶著我在桌邊坐下,“我可是式神,又怎麼敢做對不起姑娘的事?”
它一邊笑著,一邊動手替我盛粥。
桌上的飯菜,都是我喜歡的。
皮蛋瘦肉粥,清淡的小菜,幾隻香噴噴的奶黃包。
這飯菜賣相不錯,但和廚子鬼的手藝相比,那差的可不止十萬八千裏。廚子鬼熬的粥,黏稠軟糯,入口即化,那可是一般的山珍海味無法比擬的。
看著這些飯菜,我不由的抬頭向許墨看去:“對了,廚子鬼還沒回來?”
許墨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欲言又止。
“發生了什麼事?”看著它那異樣的神情,我的心立刻懸到了嗓子眼,“它出事了?”
口中雖然如此問,但心裏想的卻是,是不是宮奕澤出事了?他傷的那麼重,想要熬過地府那種種酷刑,恐怕不是件簡單的事。
心底,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而這種預感,往往又極為準確。
“不,不是的!”許墨搖搖頭,有些尷尬地笑道,“有點事情給耽誤了而己。姑娘放心,我這就催它!”
我聽了,不由的向小桃看去,目光變得陰沉起來:“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它是我的式神,自然不會騙我。
小桃尷尬地笑了笑,這笑容卻極為勉強,清脆的聲音微微顫抖著:“那……那個……宮少好像不大好……”
一聽這話,隻覺得心重重一沉,直接跌落萬丈深淵。
明明恨之入骨,可卻依舊極沒出息地惦記著。
他,就像一根毒草,早已經在心底生根發芽。想要徹底拔除,那必定會將肉一同血淋淋地拔起。
果然,以他的傷,根本無法承受地府的酷刑。如今這個結果,早已在預料之中。
“姑娘……”小桃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聽了,目光一冷,陰森森地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