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誦了沒幾句,沈洛茵身上便泛起了嫋嫋黑煙,大紅的衣裙上赫然多了一個個黑色的小洞,仿佛被槍擊中了一般。
“不要念了,不要!”它那猩紅的眸子裏閃爍著恐懼的寒光,死灰色的臉龐扭曲成一團,痛苦地倒在地上,“好姐姐,求求你,饒了我吧!”
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一想到剛才它要吃鬼胎,就不禁怒火中燒,不由的抬高了聲音,極為虔誠地誦讀著。
金色的字符,宛若蝴蝶般在陰冷的空氣中飛舞著。它們仿佛長了眼睛,徑直向沈洛茵撲去。
沈洛茵的身體以駭人的姿勢扭曲成一團,重重地跌倒在地。
它伸出死灰色的鬼爪,試圖向那石碑爬去。那石碑,便是它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隻要抓住,便有生的希望!
許嫣婷咬了咬嘴唇,幹涸的唇瓣,赫然泛起了鮮紅的血珠。
她緩緩抬起腳,一腳向那石碑上的八卦踩去。隻聽到一聲巨響,那石碑便化成一堆齏粉。
可憐那威力極大的石碑,就這樣沒了。
“不要!”沈洛茵慘叫一聲,血紅的眸子裏閃爍著絕望的神色,扯著沙啞的嗓子厲聲罵道,“許嫣婷,你這賤人,居然敢摧毀石碑,你不得好死!”
許嫣婷目光微微一動,蠟黃的臉上泛起一抹枯澀的笑容:“這石碑是我從師傅那求的,本來就是我的。即便摧毀,和你又有何關係?”
聽了這話,隻覺得冥冥之中有一隻神秘的大手將心髒死死攥住,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她的師傅,便是大名鼎鼎的朱華大人!想不到,如今他們之間還有著勾結。
我不敢再往下想,隻能快速地誦經。
今天,沈洛茵必須得死!它若不死,又怎麼對得起我腹中的寶寶?抱歉,什麼白蓮聖母,我從來都不是。
沈洛茵痛苦地在地上打著滾,在金色蝴蝶的吞噬下,身上死灰色的肌膚快速地萎縮,宛若一隻脫水的蘋果。乍看上去,不過是一骨骷髏上覆了張人皮罷了。
“媽,快救救我,我真的好痛苦!”見對我求情無用,它便轉向許嫣婷,絕望地伸出了那隻死灰色的鬼爪,“媽,我可是你一手帶大的,難道你就忍心見我魂飛魄散?”
果然,許嫣婷的目光有些遲疑了。
她恨它的殘忍狠毒,但二十多年來的母女之情,又豈是說斷就能夠輕易斷的?沈洛茵可以絕情,但這一點,貌似許嫣婷無法輕易做到。
雖然這女人這並非什麼良善之輩,但和水亦詩母女相比,還是多了幾分人情味。
許嫣婷緩緩抬起頭,不由的向我看去,目光裏帶著幾分乞求,卻又不敢開口。
我並不理會,隻是無比虔誠地誦讀著。
奇怪的是,隨著誦讀,身上的疼痛感漸漸消失,連胳膊也可以動了起來。相信再過不久,便可以恢複如初。
一見我的胳膊可以動,沈洛茵不由的有些害怕了。
它強忍著疼痛,吃力地爬了起來,伸出死灰色的雙臂,緊緊地抱住了許嫣婷的雙腿,苦苦哀求道:“媽,救我,救我!”
許嫣婷猶豫了一下,剛想張嘴,身體卻重重一顫,一隻血淋淋的鬼爪直接將她胸脯穿透。
鮮血,如煙花般在陰冷的空氣中悄然怒放,直接濺了我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