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聽了,不禁一臉疑惑地看著沈洛茵。
履行婚約?貌似它和宮奕澤之間,並沒有太多接觸,為什麼非得要履行婚約?畢竟,如今的他,已經和冥王鬧翻,不再是堂堂的冥界太子了。
沈洛茵恨恨地盯著我,麵目變得極為猙獰可怕,仿佛要一口將我吞噬一般。
“為什麼?”它的聲音極為陰冷,每個字都夾雜著濃濃的怒意,“像宮少那麼優秀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喜歡?若非當年他要求隻娶活蹦亂跳的我,爬床這種好事又豈會輪到你這種賤人?”
原來,它對宮奕澤也有想法。也對,像沈洛茵這種厚顏無恥的貨色,見到相貌不凡的多金帥哥,又怎麼會輕易放棄?
“就算是洛菲死了,你覺得冥王會讓自己的兒子娶一艾滋病患者嗎?”許嫣婷冷冷地打斷了它的話,淚盈盈的眸子裏滿滿的都是心痛和絕望。
沈洛茵聽了,死灰色的眸子刹那間變得通紅,殷紅的血珠迸出眼眶,兩根慘白的獠牙以駭人的速度迅速變長。
“給我住口!”它咧開烏黑的嘴唇,歇斯底裏地咆哮著,“再敢在我麵前提那病,別怪我翻臉無情!”
它一把將許嫣婷推開,伸出鋒利的鬼爪,直接向我臉上抓去。
沈洛茵的速度極快,快如一道灰色的閃電,甚至還沒看清楚如何出手,那布滿血汙的指甲便已經觸碰到了臉上的肌膚。
“住手!”許嫣婷以詭異的速度衝了過來,一掌向它胸口襲去。
蒼白的掌心,隱隱籠罩著一團黑白兩色的氣團,宛若兩條黑白小魚遊弋在一起,和石碑上的八卦如出一轍!
雖然多年不曾出手,但一招一式間,盡顯英氣不凡,依然可見當年的風采。
人人皆說水亦詩才是湘西第一驅鬼師,可如今看來,許嫣婷恐怕絕對不遜於她。或許許嫣婷說的對,她本來也可以成為享有盛名的驅鬼師,但在水亦詩的光環之下,她便有些顯得黯淡無光了。
一掌拍下,沈洛茵胸脯上赫然多了一個黑色的掌印,泛起絲絲黑煙。它渾身重重一顫,一口汙血吐出,死灰色的臉龐扭曲成一團,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許嫣婷目光一緊,潔白纖細的手指徑直向它胸口衣服撕去。
隻聽到一聲絹帛撕裂的聲音,她的手中赫然多了一張暗黃色的符咒。那符咒上麵用朱砂畫著詭異的圖案,奇怪的是,居然隱隱散發著一股曼珠沙華的香氣。
這香氣,讓我不禁想起了朱華大人。
沈洛茵一看,呲起鋒利的獠牙,憤怒地咆哮著:“賤人,快把符咒還給我!”
聽到“賤人”二字,許嫣婷仿佛被雷擊中了一般,渾身重重一顫。
被自己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罵成賤人,這恐怕是任何人都無法接受的。
“你……你居然這麼罵我!”她幹涸的嘴唇微微蠕動著,一臉心痛地望著它。
沈洛茵捂著胸口,猩紅的眸子裏著血,憤怒地咆哮著:“你就是賤人!貪慕虛榮,破壞別人家庭,不是賤人是什麼?如果當年跟著我親媽,說不定還不會染病呢!”
許嫣婷咬了咬嘴唇,渾濁的眸子裏沒有一絲絲神彩,麵無表情地說:“你可以誦經了。”
我聽了,心中不禁微微一動。
難道,那道符咒便是沈洛茵的護身符?
於是,我試著低聲誦了幾句。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