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宮奕澤目光一冷,渾身散發著濃濃的黑氣,“都敢在我麵前撒謊,哪裏敢擔的起你一個‘謝’字!”
聽了這話,那厲鬼渾身重重一顫。
半晌,它才緩緩抬起頭,漆黑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宮少恕罪。受人之命,忠人之事。既然我們兄弟們答應了對方,要嚴守此事,定然不會說的。”
我聽了,不由的心中一緊。
那個差遣它們傷害鬼胎的混蛋,到底是誰?
“果真不說?”宮奕澤臉色極為蒼白,眸子裏閃爍著駭人的寒光,“你可知道,我有一千種辦法讓你們開口!”
厲鬼聽了,淒然一笑:“我們雇傭兵是講職業道德的,絕對不能泄露客人的任何資料。”
以前聽小漁說過,不僅僅人類,即便在陰間,也有著雇傭兵。它們並沒有其它的收入渠道,隻能以替客人上陣殺敵換取報酬為生。當然,替客戶保密,是其中的一項非常重要規定。若違反規定,勿需客戶投訴,同伴們便會將其碎屍萬段,其手法極為殘忍。
突然,那厲鬼高高地揮起鬼爪,重重地向自己的天靈蓋拍去。
漫天的血雨從天而降,那厲鬼的股骨以駭人的速度迅速萎縮,轉眼間化成一堆白骨!
其它厲鬼見狀,不由的對視一眼。
緊接著,它們也紛紛自盡。
一具具屍體,宛若多米諾骨牌一般紛紛倒地。
鮮血,如潮水般湧來,直接沒過腳踝。
嗅著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看著那一地殘骸,原以為我會再度嘔吐,可一股莫名的狂熱興奮卻從心底湧起。渾身的每一個細胞,宛若即將破繭而出的蝴蝶一般,都在蠢蠢欲動。
宮奕澤緩緩轉過身來,向我看去,沙啞的聲音裏滿滿的都是關切:“沒事吧?是我不好,剛才來的遲了些,讓你受了驚嚇。”
聽到那沙啞的聲音,心底湧起的那邪惡的小火苗漸漸熄滅。
我並沒有回答,隻是扶著受傷的張碧芝,麵無表情地說:“媽,我們走吧。”
尚未抬腳,隻見宮奕澤渾身重重一顫,一口黑血直接噴出。
“老大!”我剛想過去,一道黑影衝上前,一把將他扶住,是金九。
看著那蒼白的臉龐,隻覺得有把鋒利的尖刀在惡狠狠地割著那脆弱的心髒一般。雖然恨之入骨,可不得不承認,他依舊能夠牽著我每一根敏感的神經!
金九直接將他背了起來,不停地抱怨著:“逞什麼強?傷明明還沒好,非得藏在後備箱跟著來。難道,本喵就那麼讓你不放心?不就總共才弄丟了一次你家小洛菲嗎?”
我聽了,不禁一臉驚愕:“你說什麼?他一直藏在後備箱?可是,剛才在三樓,明明隻有許墨一人上去!”
聽了這話,金九直接翻了個白眼:“就憑許墨一個,它能順利到了三樓?那可是本喵和你家死鬼在下麵把眾鬼拖住了好不?好家夥,長這麼大,除了地府,還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鬼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踏著血水,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顯然,這電梯已經不能坐了。我不認得路,隻能和小桃扶著張碧芝,緊緊尾隨其後。
宮奕澤微微側過臉,靜靜地看著我,憔悴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對不起,讓你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