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陰冷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清嘯。
那聲音並不高,卻宛若一道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響,震的耳膜隱隱作痛,仿佛有一股電流從腳底湧起,在體內蔓延著。
抬頭望去,宮奕澤如一隻展翅的雄鷹般在黑暗中飛舞著,漆黑的眸子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著比星星還要璀璨的光芒。
此時的他,目光宛若天神般威嚴肅穆,隻能用來仰望,而不敢有任何褻瀆的念頭。
“他怎麼來了?”我看了,不由的有些疑惑。
宮奕澤身負重傷,連走路都有些吃力,又是如何到了這裏?
眾鬼看了,驚愕地瞪大了血淋淋的眸子,一臉恐懼的神情。
冷眼看去,隻見它們雙腿不自覺地顫抖著,似乎下一秒就要跪倒在地,對他頂禮膜拜。
“宮……宮少……”厲鬼們漆黑的嘴唇哆嗦著,唇邊溢出支離破碎的聲音。
看來,它們都認識他。
宮奕澤穩穩地落在冰冷的地麵上,長身玉立,用眼角的餘光瞟著那群厲鬼,宛若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渾身透著濃濃的威嚴和霸氣。
頓時,周圍氣壓迅速下降。冰冷的地麵上,以駭人的速度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花。
看著那前向蔓延的冰花,張碧芝不由的後退了幾步。
怎奈,後退的速度遠遠不及冰花蔓延。腳下一個踉蹌,那肥碩的身體便重重地摔倒在光滑如鏡的冰麵上。
“說,誰是幕後指使?”宮奕澤的目光無比淩厲,宛若兩道最為鋒利的利劍,從眾鬼臉上掃過。
沙啞低沉的聲音裏,透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那,是上位者特有的霸氣!
輕輕一句話,便成了壓垮眾鬼的最後一根稻草。它們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宮少恕罪!”站在最前排的厲鬼重重地磕了個頭,沒有焦距的眸子裏閃爍著恐懼的光芒,“這事並無人指使,不過是小的們聽說這丫頭懷有鬼胎,便動了邪念!”
它,似乎是眾鬼之首。
每次發起進攻,眾鬼都會先看它一眼,仿佛在等待指示。
我聽了,不禁心中一動。
“你們要鬼胎,到底有何用?”我瞪大眼睛,厲聲質問道。
那厲鬼聽了,猶豫了一下,吱吱唔唔地說:“鬼胎最為滋補。據說,吃了鬼胎,便可靈力大增……”
我聽了,雙手立刻護住小腹,隻覺得一股寒流從腳底湧起,立刻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難道宮奕澤對眾人一直隱瞞我懷孕的消息,原來是怕那些心存不軌之人傷害寶寶!可是,知道我懷孕的人並不多。除了食為天的員工,再就是小漁和何醫生叔侄倆了。這些厲鬼,又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許墨肯定沒問題。如果是它,那麼剛才就不必在那些懷孕的厲鬼中將我救出了。
難道,許墨說的對,食為天有內奸?
一聽這話,宮奕澤如墨的眸子裏流露出濃濃的殺意,蒼白的臉上布滿了厚厚的冰霜,宛若北極的風雪一股腦的全部襲在臉上。
他揮起蒼白的大手,一掌揮在那厲鬼的臉上。
伴隨著嘹亮的耳光聲,那張死灰色的臉龐上赫然多了五根觸目驚心的指痕!隻見它渾身重重一顫,一口黑血吐出,裏麵赫然夾雜著兩根慘白的獠牙!
“多謝宮少手下留情!”那厲鬼重重地磕了個頭,卻一臉感激地道謝。
它的確得道謝。以宮奕澤的靈力,一掌足以將其拍的魂飛魄散。如今能留它一命,的確是天大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