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要讓我嫁給自己的殺母仇人?”我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啞著嗓子質問道。
心底,湧動著一團憤怒的火焰,將五髒六腑灼燒的殘不忍睹。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痛的我幾乎無法呼吸。
再愛又如何!此時,除了將他從心底連肉拔掉,別無選擇。
離開,我一定要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回到魔界,在那個原本該屬於我的家裏,渡過漫漫餘生。
張碧芝聽了,跪著挪上前來,死死地抱著我的雙腿,哽咽地說:“不,不是這樣的!洛菲,為了孩子,你就暫且忍耐一下。難道,你想放棄它不成?一旦離開宮奕澤的庇護,鬼胎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一定會後悔的!”
聽了這話,我的雙手不自覺的伸向微微隆起的腹部。
如今已經三個月了,腹部已經明顯隆起。如果要將它放棄,除非踩著我的屍骨!沒錯,我會後悔的,一定會。
胸口,悶的厲害。
輕輕推開窗戶,任冰冷的陰風吹進屋子,將眼角的淚痕風幹。
看著如墨夜空中懸著的那輪殘月,思緒如麻。
這時,宮奕澤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洛菲,吃飯了!”
昔日,一聽到這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心裏就暖暖的,仿佛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一般。可如今聽到,心中卻隱隱作嘔。恨不能立刻衝下樓,將暗紅色的桃木劍插進他胸膛!
“下去吧。”張碧芝小心翼翼地說,“把眼睛擦幹,千萬別讓他看出端倪。否則,日後想要離開可就困難了。”
我聽了,點點頭。
這屋子裏暗藏著無數厲鬼,生怕它們告密,我想了想,便迅速咬破指尖,在陰冷的空氣中畫了個符咒。
我的血,混和了魔王和孔雀的血液,用來畫符,遠勝於那些混和了雞冠血的朱砂。
殷紅的符咒,在陰冷的空氣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輕輕一吹,它便迅速化成無數紅色的星星,嵌在了每一件家俱,每一塊地板上。
屋內所有的厲鬼,刹那間被全部封印。
我去衛生間衝了把臉之後,這才和張碧芝緩緩下樓。
餐桌上,擺好了滿滿一桌飯菜。
一看到我,金九便笑了起來:“快來嚐嚐我的手藝!”
看著那張笑盈盈的臉龐,此時卻覺得極為虛偽。
“你做的?”我冷笑一聲,聲音有些沙啞,“我可親眼看到,廚房裏鍋碗瓢盆亂飛呢。”
一聽到我的聲音,宮奕澤立刻站了起來,有些緊張地看著:“你的嗓子怎麼啞了呢?”
尚未回答,張碧芝便搶先笑道:“母女相見,難免有些激動呢。”
對這話,他顯然並不相信。
“你們都哭了?”宮奕澤目光一緊,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