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冥王知道它的存在後,是否會欣然接受。
我不由的向宮奕澤看去,隻見他臉色依舊蒼白,但精神似乎好了許多。或許,是因為這裏陰氣極為濃鬱的緣故吧。
轉身看著冥王那削瘦的背影,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
一行三人闖入他的地盤興師問罪,萬一冥王真的殺人滅口,那又該如何是好?
宮奕澤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一縷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音在耳畔回蕩著:“別怕,我已經通知了金九。一個時辰後若回不去,他便會拿著那顆子彈上天庭告禦狀。”
他的聲音很低,宛若一縷微風從耳邊拂過。
看來,他早就將一切準備妥當,所以才敢帶我深入虎穴。
冥王依舊在前麵走著,似乎根本沒聽到我們的談話。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豁然開朗。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冰窖,各種造型各異的冰掛從密室頂部垂下,在綠瑩瑩的鬼火下越發顯得晶瑩剔透。
太陽聖水至剛至陽,必須妥善保存。一旦發生泄露,一定會有無數亡魂殘遭塗炭。
當中,一座高高的冰山赫然屹立著。散發著縷縷寒氣的冰山中,赫然放著一隻潔白如玉的瓷瓶。
冥王在冰山前不由的停下了腳步,聲音冰冷,冷的沒有一絲絲溫度:“看到了沒有?太陽聖水就在那裏!”
我扶著宮奕澤,也停了下來,目光落在那隻潔白的瓷瓶上。
“不過是隻瓶子而己,能代表什麼?”宮奕澤嘴角微微動了動,一臉輕蔑地冷笑道,“隨便拿隻瓶子充數,誰不會?”
冥王目光一緊,臉上的肌肉抽了抽,神情極為難看。
“原來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麼不堪!”他咬了咬嘴唇,沙啞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怒意。
也難怪宮奕澤會如此認為,畢竟一直以來,冥王做的事似乎有些不光明磊落。在他心裏,隻有秦朗才是兒子。
“連我都不敢相信,你會對親生兒子痛下殺手。”宮奕澤冷笑一聲,冰冷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嘲諷,“沒辦法,事實擺在眼前。估計連你都不曾想到,我和洛菲還會活著站在你麵前!”
冥王聽了,緩緩側過臉來,小小的三角眼裏閃爍著陰森恐怖的寒光。
“我說過,我隻想殺這小賤人,從未想過動你!”他真的惱了,呲起了慘白的獠牙,惡狠狠地咆哮著,“既然不相信,那就取出瓶子給你看看!”
話音未落,他便伸出枯瘦的大手,徑直向那冰山伸去。
宛若鬼爪般猙獰的大手,直接穿過厚厚的冰層,一把取出了那隻潔白的瓷瓶。
看了眼手中的瓷瓶,他猶豫了一下,直接遞到了我麵前,聲音冰冷:“你來看吧。那小子身上流著一半鬼血,恐怕會被誤傷。”
我聽了,便接了過來。
剛從冰山中取出,那隻瓶子冷的可怕。絲絲駭人的寒氣,透過掌心,直接沁入骨髓,迅速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輕輕擰開,一道金光從瓶口射出,直衝屋頂。
頓時,厚厚的冰層開始溶化,冰水如雨點般墜落,漸漸彙成一條條清澈的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