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燦爛的笑容,我勉強笑道:“既然來了,就別住外麵了。如果不嫌棄,地下室還有間空房。”
既然不遠千裏而來,就沒有不招待它的道理。畢竟當初在亂葬崗時,它也給予了我不少照顧。
聽了這話,許墨笑了,沒有焦距的眸子裏閃爍著璀璨的光芒:“還是不麻煩主人了。”
它的聲音很平靜,宛若一隻水鳥劃過如鏡的水麵,泛起微微漣漪。
“不麻煩!”宮奕澤緩緩上前,似笑非笑地說,“既然是洛菲的奴仆,自然沒有住外麵的道理。十三少,帶許先生去地下室。”
那間地下室,是昔日狗王住過的。自從它死後,便一直空著。
隻是不知道,許墨住進去,是否會讓張碧芝傷心。畢竟,狗王在它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人無法取代的。
十三少微微鞠躬,眸子裏泛著些許畏懼之色:“許先生,請!”
許墨聽了,也鞠躬還禮。
不得不說,它的一舉一動,都優雅至極,渾身卻隱隱透著將軍身上特有的氣韻。緩緩抬起腿,邁著無比矯健的步伐,尾隨著十三少向地下室走去。
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金九急匆匆地衝到我麵前,一雙桃花眼裏閃爍著緊張的神色:“洛菲,那混蛋沒欺負你吧?”
他一把拉起我的手,上上下下檢查著。
不得不說,這死貓對我是真的挺好,是發自內心的關心愛護。能有這種表哥,可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欺負?”我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真不知道這死貓從哪兒得出的結論,我會被許墨欺負。
“那些天兵天將的殘魂很是恐怖的!”他緊張地瞪大了眼睛,“它們嗜血成性,殘忍無道……”
“好了,金九,你就別說了!”宮奕澤打斷了他的話,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許墨既然是洛菲的奴仆,自然不會傷害主人的。”
他似乎並不緊張,略微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極為平靜,波瀾不驚。但那如墨的眼底,分明閃爍著幾絲讓人不易覺察的複雜神色。
那神色,似乎有關心,有疑惑,有不安,甚至還有著恐懼!
一定是眼花了,區區一個許墨,又怎麼能讓堂堂的豐都宮少害怕呢?
“可是,它萬一要是傷害我們呢?”阿嬌沒有焦距的眸子裏閃爍著恐懼的光芒,清脆的聲音微微顫抖著,“畢竟它們可是以吞食亡靈和人類為生的。”
聽了它的話,我不禁為自己的決定有些後悔。
許墨的出現,就像一顆石子,打破了小店原有的平靜。
它是住下了,可從此眾人從此便得提心吊膽地生活。
小漁也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這種鬼物很難對付的,我也從未遇過。”
“大家不必擔心。”見大家一臉恐懼,宮奕澤笑道,聲音無比輕鬆,“如果真的害怕,以後少跟它接觸就是了。你們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如果真的有危險,就大聲求救。這幾天,金九會一直留在店裏的。”
金九揚了揚眉,梗著脖子,一副得瑟的模樣。
那許墨雖然深不可測,但再深的道行,在堂堂妖族九王子麵前,恐怕也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