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碧芝一甩衣袖,倔強地轉過身,傲然離去。
“媽!”看著那臃腫的背影,我不禁心如刀絞,大聲喊道。
它並沒有因此停步,邁著無比堅定的步伐,踏進了茫茫夜色中。
我不由的心中一緊,立刻衝了出去。
朵朵煙花,在宛若黑天鵝絨般光滑的夜空中怒放著,照亮了這漆黑幽長的小巷。
一縷淡淡的黑煙飄過,張碧芝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暗中,再也無處可尋。
“回去吧!”宮奕澤從身後將我攬住懷中,柔聲安慰道,“別想太多了。這些年來,你把它保護的太好了。如今,它也成精五十多年了,也該獨自麵對這複雜的世界了。”
拭去眼角的淚痕,我微微側過身來,死死地盯著在煙花下閃爍著美麗光芒的眸子:“你到底有什麼把柄落在張碧芝手裏,它為什麼要威脅你?”
宮奕澤目光微微一動,蒼白的臉上漾起一抹攝人心魄的迷人笑容:“有嗎?敢威脅我的,除了你,還會有別人?”
這話,似乎有幾分道理。
他連親爸冥王都不怕,還會怕區區一條黃鼠狼?
那張碧芝,恐怕是急瘋了,才會胡言亂語吧。
突然,陰冷的空氣中傳來一陣陰森森的冷笑聲。
那笑聲並不高,卻隱隱夾雜著一股特殊的魔力,讓人不由的毛骨悚然,心驚膽戰。
宮奕澤目光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大手,蒼白的骨節清晰可辯。
黑暗中,冥王踏著厚厚的積雪,小小的三角眼被燈籠映的紅紅的,宛若荒野中某種噬血的野獸,閃爍著陰森恐怖的寒光。
“果然,除了這丫頭,你壓根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他那薄薄的嘴唇似乎沒有動,卻發出一陣沙啞陰冷的聲音。
雪如此之厚,但他身後,卻並沒有留下任何腳印。
“你來幹什麼?”宮奕澤將我緊緊攬在懷中,一臉不悅地問。
冥王目光一冷,突然出手,直接向我襲去。
他的速度很快,蒼白的大手宛若一道慘白的閃電,幾乎沒看清楚,那閃爍著淒冷寒光的指甲就已經到了頸部。
就在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身體突然以詭異的速度向一側飛去,直接撞到那冰冷的牆壁上,痛的我眼冒金星,差點沒暈死過去。
顯然,是宮奕澤救了我!
扭頭望去,冥王卻已經揪住了他的衣領,呲起了慘白的獠牙,猩紅的眸子裏滴著血:“快說,你把秦朗抓到哪裏去了?”
聽了這話,我不禁大聲喊道:“我們剛從看守所出來,哪有時間去抓你的寶貝兒子?”
“閉嘴!”他目光一冷,惡狠狠地衝我咆哮著,“我們父子說話,哪裏有你插嘴的份兒!”
宮奕澤嘴角微微動了動,冷笑一聲:“拜托,對我的女人說話客氣一些。不就是兒子失蹤嗎?以冥王的權勢,難道還有難得倒你的事情?”
“放了秦朗!”冥王宛若一頭發瘋的獅子,憤怒地咆哮著。
頓時,氣溫驟然下降,大片大片的雪花鋪天蓋地般落了下來。隻聽到一聲悶響,掛在門口的大紅燈籠落了下來。
“實話告訴你,我還沒收到消息!”宮奕澤陰森森地獰笑著,蒼白的臉龐上泛起濃濃的黑煙,“人我確實要抓。但現在,我不確定,是你那寶貝兒子自己躲了起來,還是落到了我的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