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如期而至。
踏著厚厚的積雪,走在長長的街道上,看著那漫天怒放的煙花,心情卻無法燦爛起來。
“會是你爸幹的嗎?”我麵無表情地問。
宮奕澤微微搖頭,漆黑的眸子裏掠過一抹陰霾的神色:“不是。案發現場,並沒有他的味道。”
“那會是誰?”我有些驚愕地問。
難道,這世上,除了冥王,還有能讓狗王特別信任的人?
“秦朗。”宮奕澤咬了咬嘴唇,聲音冰涼,“我嗅到了他的味道。”
“是他?”我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難道,他和狗王早就認識?”
他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
“早就應該想到。”宮奕澤微微歎了口氣,“聶家從哪兒來的地獄犬?肯定是秦朗的緣故。隻是沒想到,我爸居然會讓狗王替秦朗賣命。”
聽了這話,心中許多未解的謎團頓時迎刃而解。
以狗王那靈敏的嗅覺,又如何會在眼皮子底下將白如夢給遺漏了呢?看來,它早就知道了一切。
它,不僅僅不冥王賣命,還替秦朗效勞!
顯然,生怕它出來作證,秦朗便動了殺機。
如今,狗王死了,所有線索全都斷了。無法指證冥王父子倒也罷了,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向張碧芝交待呢?
走過那條長長的小巷,來到那貼著大紅福字的木門前,卻遲遲沒有勇氣進去。
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阿嬌臉色有些蒼白,低聲說:“洛菲姑娘,快進去看看吧。”
我聽了,心不由的一緊,立刻問:“發生了什麼事?”
它搖搖頭:“不清楚。張碧芝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西廂房,不說話,也不吃飯,仿佛掉了魂似的。”
聽了這話,我立刻向西廂房奔去。
伸手推了一下,發現屋門緊鎖。
“媽,快開門,是我!”我拚命地拍著門,大聲喊道。
屋內靜悄悄的,死一般的寧靜。
想起了那天晚上宮奕澤教的穿牆術,便一咬牙,硬著頭皮,口中默念口訣,直接向那堅硬的牆壁撞去。
頓時,眼前一片金光燦爛,額頭上立刻起了一個巨大的包,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傻瓜,你要自殺嗎?”宮奕澤一把將我拉到懷中,伸出冰冷的大手,緊張地揉著,“不能隻念口訣,還得配合手訣的!”
他拉著我,身形微微一隱,穿牆而過。
張碧芝坐在床上,兩隻渾濁的眸子裏沒有一絲絲神采,直勾勾地盯著慘白的牆壁,仿佛要盯出朵花來。
“媽!”我顧不得疼痛,連忙衝了過去,緊緊地握住了它的手,緊張地問,“哪裏不舒服?要不,我叫何醫生過來看看?”
聽到聲音,它眼皮微微動了動,如炭般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嘴角發出一抹冰冷的聲音:“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說什麼?”看著它那張憔悴的臉龐,我不禁一頭霧水。
突然,張碧芝從床上站了起來,小小的三角眼裏溢出殷紅的鮮血,歇斯底裏地咆哮著:“狗王被關進了看守所,為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