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即便是鬼胎,也要用盡全力去保護。大不了,以後帶它去湘西,找個無人居住的地方,了此殘生。
小麗點點頭:“是的。我姓何,大伯自然也姓何了!”
宮奕澤聽了,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時間不早了,你先哄著大寶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去你大伯家。到了那裏,至少有個照應。別忘了,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你還得照顧大寶!”
聽了這話,小麗臉上的悲傷漸漸褪去,紅腫的眸子裏掠過一後堅定的神色。
“是的,我還有大寶!”她點點頭,沙啞的聲音裏透著幾分堅強,“我若倒下了,他又該怎麼辦呢?”
大寶已經困了,疲憊地打了個嗬欠,可愛的小腦袋微微點了幾下,便偎依在媽媽懷裏睡著了。
見他已睡,我們便紛紛退了出去。
小漁的壽衣店並不大,隻有一間臥室,另一間是倉庫,裏麵也用木板隨意搭了張小床。於是,我隻能和小漁睡在那木板上,而宮奕澤,隻能在堂屋裏對付一宿了。
“舍不得了?”黑暗中,小漁瞪大黑漆漆的眸子,壓低了聲音。
我翻了個身,裝作沒聽到,故意微微打鼾。
身後,傳來了她的一聲長歎。
她沒當過媽媽,根本無法理解此時我的感受。那是一條命,一條因我而有的小生命!我又怎麼可以如此殘忍,親手將它了結了呢?
一夜,難以入眠。
不知不覺中,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而小麗和大寶也早早起床,靜靜地站在了門口。
剛準備上車,小漁打著磕睡從店裏走了出來。
她背著桃木劍,用手使勁地揉著眼睛,一臉疲憊地說:“我也去!”
我知道她想幹什麼。她想跟著,生怕我趁機逃跑,悄悄產下鬼胎。
“你不留下看店?”我陰著臉,一臉不悅地問。
雖然是師姐,但此時的她,卻是要害我孩子的敵人!
小漁翻了個白眼,冷笑道:“這麼小的地方,哪裏會天天有生意?得,還是沒生意好,至少證明大家都好好活著呢!”
她毫不客氣,打開車門,直接坐在了副駕駛位置。
宮奕澤微微皺了皺眉頭,不悅地問:“你認識路嗎?”
“師妹也不認得路。”小漁係上安全帶,大大咧咧地說,“小麗更不行,副駕駛上不讓抱孩子的。”
無奈之下,宮奕澤隻能踩下油門。
區區三十裏路,對於一輛豪華跑車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
太陽尚未從山頭完全升起,車子已經來到了一座小小的村莊。
這村子小小巧巧,看上去極為普通。遠遠望去,煙囪上泛起嫋嫋青煙,家家戶戶應該已經起床做飯了。
踏著潔淨的青石小路,穿過一條窄窄的巷子,終於在一家小小的藥店前停了下來。
店門緊鎖,鐵將軍把門,門框上赫然結滿了灰色的蜘蛛網。
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心中一寒,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