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獰笑聲,在無盡的暗夜中,越發顯得陰森恐怖了。
我不知道,是如何回到的酒店。
看著那蒼白刺目的燈光,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我是不是根本不該去?”一想起那胖保安臨死前的慘狀,我就心如刀絞,“我就是一掃把星,走到哪裏,災難就會降臨到哪裏。”
宮奕澤拿過那柄桃木劍,取出一柄鋒利的小刀,認真地削著。
“我說過,那保安雙手沾染了不少鮮血,他是死有餘辜。”他削的格外認真,眼皮並不抬一下,聲音極為平靜。
我搖搖頭,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滾滾滑落。
“就算如此,可如此一鬧,聶長安肯定起了戒心。”此時,早已經恨透了自己,“想要再找大寶,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別多想。”宮奕澤安慰道,“有秦朗在,聶長安早就對我們有戒心了。即便混進去,也未必能順利找到。”
他削的速度特別快,轉眼間,便將那精美的桃木劍削成幾段冰冷的木塊。
看著那一段段桃木,我有些疑惑地問:“你這是幹什麼?”
這可是媽媽留給我的法器,他為何要毀掉?
桃木劍上,刻著無數驅鬼符咒,一旦損毀,威力全無。
“改裝一下。”宮奕澤咬破了指尖,認真地在一段段桃木上畫著。
殷紅的鮮血,浸透了幹枯的桃木。一個個妖豔詭異的圖案,在暗紅色的木頭上赫然浮現,宛若一灘灘流動的鮮血。
“你先睡吧。”他麵無表情地說,“別多想。大寶他絕非短壽之相,沒那麼容易死的。”
雖然知道,今夜的美夢遙不可及,但我仍然回到了房間,將媽媽留下的筆記,在腦海中快速地回憶著。
不行,我必須壯大自己!
我不能,讓身邊的人再受到傷害了!
一段段文字,如電影膠片般在眼前快速掠過。那晦澀難懂的文字,此時卻變得極為簡單。各種符咒,各種要領,深深地烙進了大腦中。
小腹中,一股異樣的寒流湧動著,仿佛暗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似乎下一秒,就可以一腳將a市踏平。
我猶豫了一下,拿起了屋內裝飾用的水晶珠。
輕輕一握,美麗的水晶珠赫然化成一堆粉末。
看著掌心的那堆白色粉末,我嚇的渾身一顫,差點直接暈死過去。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強壯有力?
早知道如此,是不是就可以坦然麵對那群瘋狂殘忍的地獄狗了呢?
不由的向門口瞟了一眼,客廳內,傳來他那繼續削木頭的聲音,似乎並沒察覺到屋裏發生的一切。
奇怪,魔後的佛息已經不在體內,為何卻擁有著如此駭人的力量呢?
不知不覺中,東方已經漸漸泛起了魚肚白,一抹乳白色的霧靄在微冷的空氣中輕輕飄蕩著。
推開精美的木門,隻見宮奕澤手中拿著一個如打火機般大小的物體。
一看到我,他那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疲憊的笑容,緩緩將手中的物體遞了過來。
原來,這是那柄改良過的桃木劍,可以自由伸縮。抽出時,依舊保持著原來的長度;縮起時,宛若打火機般大小,可以隨身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