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明亮。算算時間,又快到月圓之夜了。
一想到他又要受刑,心裏不由的一陣酸痛。如果不是我和秦朗,他又何至於月月承受那非人的折磨呢?
總統套房雖然已經清掃幹淨,但無論如何,我不可能繼續在那住了。一想到小白狐血濺當場的慘狀,就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慌。
“剛接到消息,聶長安出門了。”宮奕澤目光無比凝重,一臉嚴肅地說,“我進去打探一下,看看大寶是否在那裏。”
我聽了,不由的有些緊張:“不行,太危險了。你進聶宅靈力會被壓抑住的,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那豈不是太危險了。”
宮奕澤淡淡一笑:“沒事的,我命硬的很。”
“我陪你!”我連忙取出桃木劍,正色道,“我是人,聶宅的陣法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他想了想,勉強點頭:“也好。如果有危險的話,一定第一時間離開。”
如水的月光下,聶宅宛若一座冰冷的墳墓,孤零零地屹立在山腳下。正上方的天空,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黑氣。
在距離別墅大約五十米處時,我們停了下來。
大門正前方,懸掛著一麵八卦鏡。兩側,一張張暗黃色的符咒如彩旗般隨風飛舞著。黑暗中,不時傳來一陣淒厲的犬吠聲。
奇怪,聶宅明明沒有養狗,這犬吠聲又是從哪裏傳來的呢?
“是地獄狗!”宮奕澤目光一緊。
地獄狗?
我聽了,心不由的重重一沉。
亡靈們通往秦廣王的第一殿,要經曆千山萬水。惡狗嶺,便是其中之一。嶺上,有著一群喪心病狂的惡狗。亡靈通過時,便會撲上去撕咬。
所以,人死後,家屬都會在它手裏放上饅頭和打狗棒。先用饅頭賄賂,如果不成,便隻能用打狗棒自衛。在惡狗嶺上殘遭毒手的亡靈,數不勝數。
當然,屬狗之人不必擔心。它們經過時,眾狗紛紛退避,極為友善。而那些虐狗之人,自然會受到眾狗們的特別“照顧”。
沒想到,聶家已經強大到如此地步,居然用地獄狗來看家護院!
宮奕澤取出張隱身咒,替我貼在胸前。
冰冷的手指,輕輕劃過那微微隆起的小山丘,不由的一陣臉紅心跳。
“那麵八卦鏡太過厲害,我們從後院進。”宮奕澤低聲說,“還有,一定要小心那些狗。”
我點點頭,有些疑惑地問:“對了,那是你們家的狗,難道還會咬你?”
“我家的狗自然不會咬。”他目光微微一動,蒼白的臉上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就怕,這狗已經不是我們家的了。”
別墅後,是一片黑壓壓的樹林,不時傳來地獄狗的叫聲。
地上,落了一層厚厚的枯葉,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音。
深秋的夜,寒意刺骨。
我凍的臉色蒼白,牙齒不由的打著顫。
宮奕澤的腳步很輕,宛若腳下踏著一抹黑煙,腳不沾地,輕輕地飄浮著。
近了,又近了!
隨著離聶宅的距離拉近,隻覺得寒意更加濃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