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覺得是假的!”我有些尷尬地笑道,“難道你不覺得,這事太過荒誕了嗎?就我,又怎麼可能是從許嫣婷那種女人肚子裏出來的?我媽是水亦詩,湘西赫有名的驅鬼師!”
宮奕澤點點頭,緊繃的臉漸漸舒緩:“本來,可以翻生死簿辨別真假。現在看來,那也不可靠。有時間,帶你去趟地府,找到水亦詩,或許可能知道答案。”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要見媽媽的亡靈,心裏居然有些莫名的緊張。
我怕,真的好怕!
怕金九的猜測都是真的,怕自己真的是魔胎,和宮奕澤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若真如此,那以後,又該如何麵對他呢?
秋風習習,黃葉墜地。
不知不覺中,殘月已經悄悄爬上了枝頭。
剛到橋頭,卻發現阿染早已經等在那裏了。
她站在車前,清澈的眸子裏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這是你們的車?”
“是啊,怎麼了?”我一臉敵意地盯著,冷冷地說。
阿染嫣然一笑,目光不由的向宮奕澤看去。
無意中,看到他手中提著剩下的那些食物,眼睛不由的一亮。
“喲,你們野炊了?”她笑著伸出了手,“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我可以嚐嚐嗎?”
宮奕澤直接將袋子移開,麵無表情地說:“不好意思,我隻烤給妻子吃。”
阿染碰了一鼻子灰,尷尬地縮回了手,不自然地笑著說:“小姐姐可真是好福氣,能嫁給大哥哥這種英俊體貼又多金的男人。可惜呀,我沒這福份。”
“別囉嗦了,還要不要去你家老宅了?”我用眼角的餘光瞟了她一眼,冷冷地說。
她連忙笑道:“去,當然要去了!”
宮奕澤打開車門,將剩下的食物放到車上,將那柄桃木劍塞到我手中。
他到不指望我來收拾那隻厲鬼,隻不過是留著自衛罷了。
阿染看了一眼,輕笑一聲,扭著如楊柳般纖細的小蠻腰,如同踩在朵朵白雲上一般,嫋嫋婷婷地向村子裏走去。
山腳下,一座古老的大宅院赫然在眼前出現!
這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大宅院,看上去已經有了年頭。
猙獰的青銅獅子門環,早已經鏽跡斑斑,宛若流下了兩道涔涔的淚水。門口蹲著的那兩隻貔貅,裂開了長長的縫隙,凶相畢露。
宮奕澤伸出蒼白的大手,輕輕一推,破舊的大紅木門“吱”的一聲徐徐打開。
偌大的院子內,雜草叢生,青石鋪成的小徑上,落滿了厚厚的枯葉。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桃木劍,緊緊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跨過高高的門檻,走了進去。
阿染小臉煞白,渾身如籮篩般劇烈地顫抖著,戰戰兢兢地說:“那鬼就在後院的井裏。”
宮奕澤聽了,徑直向後院走去。
一進後院,隻覺得一種陰森之氣迎麵襲來。
和前院相比,這裏更為荒涼,不時有幾隻烏鴉從冰冷的月光下掠過。
牆角處,有著一株枯死的槐樹,宛若惡魔般,在暗夜中伸著枯瘦的枝椏,似乎在做著最後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