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潔淨的台階,邁著優雅的步伐,一襲淡藍色西裝的金九,宛若一位迷人高貴的王子,款款而來。
他紅唇微微上揚,美到令人心悸的臉龐上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我和老大到的時候,張碧芝已經半死不活的了。秦朗那個人麵獸心的家夥,在她體內下了毒。如果拿不到解藥,她這輩子就得躺在床上了。”
聽了這話,我不禁心急如焚,立刻就向外衝去。
“你要去哪兒?”宮奕澤伸出冰冷的大手,一把將胳膊拽住,如墨的眸子裏閃爍著陰鷙的寒光。
我眼睛紅紅的,宛若一頭憤怒的獅子,瘋狂地吼道:“找秦朗要解藥!我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逼我?”
如果說宮奕澤還有理由的話,那麼秦朗的絕情,似乎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愛?不大可能。那段情,尚未開始,便草草畫上了句號。對我,他不可能有太多的感情。
“洛菲,你別這樣!”金九連忙上前勸道,“秦朗現在藏起來,連我們都找不到!還好,這毒也不算難解,老大早就已經命人開始煉藥了。再有一個月,一定會還你一條完好無損的黃鼠狼!”
聽了這話,心中那團憤怒的火焰才勉強平熄。
靜靜地看著那張蒼白冷漠的臉,我冷冷地問:“剛才為什麼不解釋?”
宮奕澤目光微微一動,聲音無比蒼涼冰冷:“解釋有用嗎?”
他鬆開了手,緩緩轉身,悄然離去。
黑暗中,那高大威猛的身影,此時卻有些孤單落寞。
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酸甜苦辣鹹,一時間全部湧上了心頭。
“你也走吧。”我看了眼金九,冷冷地說,“我想,一個人在這裏陪陪媽媽。”
金九吐了吐舌頭,邁著優雅的步伐,轉身離去。
點點燭火,在黑暗中微微跳躍著,宛若一隻隻詭異的鬼眼。
張碧芝靜靜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熟了一般,一動不動。
我緩緩上前,輕輕地握住那隻肥厚的大手,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滾滑落。
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但這些年來,也隻有她陪著我,不離不棄。其實她完全可以有著更好的選擇,做一條無憂無慮的黃鼠狼。若離開我,張碧芝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駭人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撲嗵、撲嗵”的跳躍聲。
我目光一緊,心不由的一沉。
莫非,又是跳屍?
地下室厚重的黑門徐徐打開,一股異樣的味道迎麵襲來。
下意識地握住了右拳,哪怕拚了性命,也要護住張碧芝。
黑暗中,一柄拖把赫然站在門口。
順著潔淨的石階,它以詭異的姿態跳了下來。
它,不是應該呆在宮奕澤臥室的衛生間嗎?怎麼會突然來這裏?
心底,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玫瑰園的這些厲鬼,對他都忠心耿耿。它們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或許,是來送我最後一程的!
“小姑娘。”一張若隱若現的臉龐在拖把杆上浮現,黑色的嘴一張一合,發出沙啞難聽的聲音,“主人讓我順便來問一聲,中午想吃點什麼?”
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