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這輩子完的還不夠徹底嗎?”我冷笑一聲,一臉挑釁地盯著那張冷酷的臉龐,“你好好看看,我現在和鬼有什麼區別嗎?難道,墮入魔道,會比現在還要慘?別說是做魔了,就算是做貓做狗做畜生,我都覺得比現在幸福!”
聽了這話,宮奕澤身體微微一顫,眸子裏閃爍著意味不明的神色。
“我給你的傷害,真有那麼深,你真的那麼恨我?”他嘴唇微微顫抖著,蒼涼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冷笑一聲,一臉鄙夷地說:“你覺得呢?如果有人把你當畜生一樣對待,難道還會對他感恩戴德?宮奕澤,拜托你別擺出一副上帝的麵目好不?你是鬼,沒資格對我進行審判!就算審判,也得調查清楚,而不是單憑那本亂成一團的生死簿!”
“生死簿不是你可以抵毀的!”一聽這話,他那漆黑的眸子裏閃爍著兩團憤怒的火焰,歇斯底裏地吼道,“千百年來,它從未出過差錯!懷疑生死簿,就是懷疑秦廣王的能力,懷疑我們地府的公正!”
顯然,在宮奕澤心裏,那生死簿宛若基督徒心目中的《聖經》一般神聖。
他咆哮的聲音很大,腳下的地麵搖晃的更加厲害了。冰冷堅硬的地麵上,赫然裂開了無數細小的裂縫。
我被震的耳膜隱隱作痛,下意識地捂住耳朵,側過臉去。
無意中,目光落在那尊少女雕像上。
它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詭異地獰笑著。
突然,毫無任何預兆,那雕像以駭人的姿勢傾斜下來。
“小心!”我不由的大吼一聲,一把將他推開。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響聲,身體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左臂被重重地壓在雕像下。
隻聽到清晰的骨骼破碎的聲音,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湧上心頭,我慘叫一聲,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中。
黑暗中,耳畔卻傳來了宮奕澤那緊張的聲音:“洛菲,洛菲,快睜開眼,別嚇我!”
嚇你?
我淒然一笑。
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非常清楚的。要嚇到鬼,下輩子吧。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並沒有在醫院,而是躺在玫瑰園那張柔軟的大床上。冰冷的液體,通過透明的輸液管,緩緩流進體內。
宮奕澤坐在床前,頭發淩亂,眸子猩紅,臉色慘白。
一看到睜開眼,那疲憊的眸子裏泛起了喜悅的光芒,立刻握住了我的右手:“嚇死我了,你終於醒了!”
金九的聲音在床的另一側響起:“昏迷了三天三夜,以為這次你真的要掛了呢。”
抬頭看去,他也是一臉憔悴,下巴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胡渣。
“為什麼會在這裏?”看著那由厲鬼堆砌而成的屋子,我不由的膽戰心驚。
金九歎了口氣,搖搖頭:“醫院被人動了手腳,不安全。”
想起那突然倒塌的少女雕像,隻覺得心驚肉跳。
“是誰要害我?”我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像這種不知名的小菜鳥,不知道又入了哪位大神的法眼,費盡心機想要除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