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者大概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麼老的一位兒子!
鮮血擦拭幹淨,露出了死灰色的臉龐,盆中的清水早已經染紅了一片血紅色。
“你們來了?”口罩後,發出一個沙啞冰冷的聲音。
孟姐臉龐已經消腫,早已經不再戴口罩。
聞著房間裏那股怪怪的味道,不由的皺起了漂亮的眉毛。
她皺著眉,冰冷的聲音裏沒有一絲絲情感:“是的。這位就是宮少給你安排的助手沈洛菲,今年20歲。”
老者用陰冷的目光瞟了一眼,不禁皺起了稀稀疏疏的眉毛,一副嫌棄的模樣:“安排個小丫頭?入斂師,可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做的。”
的確,這工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包括我。
看著那血淋淋的屍體,隻覺得頭皮發麻,後背發冷,連腿都在微微地打著顫。替它入斂?說不定最後倒下的那個會是我。
孟姐黛眉一揚,不由的冷笑道:“難道你在懷疑宮少的眼光?”
聽了這話,他才低頭不語,繼續擺弄那具屍體。
孟姐轉過身來,嫵媚的眸子裏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以後好好跟陳叔工作。最後警告你一次,不準再和秦朗來往!否則,我就把張碧芝的皮給剝了當圍脖!”
不等我說話,她便扭著豐腴的小蠻腰,扭著碩大的屁股,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顯然,孟姐也不喜歡這裏。
“還傻站在那幹什麼?”耳畔,傳來了老者那陰冷不屑的聲音,“難道,你是來做客的?還不快過來幫忙!”
聽了這話,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老者連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將血淋淋的毛巾扔了過來。
“把身上的血擦幹淨!”他沒好氣地說,仿佛全世界人民都欠他八百石豆子似的。
拿著那條血淋淋的毛巾,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匆忙打量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這衣服雖然舊,可卻幹淨,哪裏來的什麼血漬?
“擦屍體身上的血,難道你是屍體嗎?”他瞪著小小的三角眼,目光極不友善。
壯著膽子,我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有些尷尬地說:“可,可它是男的!”
男女有別,傻子都知道的事情,這陳叔為何非得要為難我呢?
“入斂師有資格挑死者的性別嗎?”他冷笑一聲,一臉鄙夷地說,“做不了的話,就會彼岸花,繼續坐台去!”
話音未落,他拂衣袖,徑直走了出去。
黑色的小門徐徐關閉,小小的屋子內,隻剩下我和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握著那條血淋淋的毛巾,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屋內,靜的可怕,那狂亂不安的心跳聲清晰可辯。
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裏,我連動都不敢動,一臉恐懼地盯著那具男屍!
它翻著白眼,一動不動,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看著那駭人的慘狀,心中有些不忍。
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微微顫抖著:“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