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姐伸出白嫩修長的柔荑,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著,漫不經心地說:“的確都是你的錯。如果聽我的勸,離秦朗遠一點,那麼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一聽秦朗二字,隻覺得易碎的玻璃心重重地落在冰冷的地麵上,化成一地碎屑,再也無法收拾。
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原來是那種人!偽善的麵龐下,藏著一顆卑劣醜陋的心。
苦澀的淚水,順著冰冷的臉龐滑落。一滴,又一滴,悉數落在了那片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心田。生命中那唯一的一抹亮色,徹底從生命中消失。未來的漫漫人生,剩下的隻有黑白兩種色彩。
如果不是還有張碧芝,我情願一死。畢竟,這世上值得留戀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我默默地流著淚,淒然一笑:“怪不得宮奕澤讓你監視。原來,他早就知道院長他們並非善類了。”
隻提了院長,不想提那兩個字。
一想起那張溫潤的麵龐,心依舊會痛。
如謫仙般高高在上的仙人,一旦淪為卑鄙無恥的小人,確實讓人扼腕不己。
拭去淚水,心中暗暗對自己的初戀說聲再見。從此,那扇敏感的心扉,決定徹底上鎖,不再為任何人打開。
“監視?”孟妖嬈微微一愣,嫵媚的眸子裏掠過一抹驚訝的神色,隨即回過神來,匆忙點頭,“對,是監視!不過,這件事情你一定要保密,否則讓宮少知道我辦事不利的話,一定會懲罰我的。”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潔白的玉手,輕輕捋了下耳畔那縷調皮的卷發。天氣並不熱,可光潔額頭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
見目光落在她額頭上,孟姐尷尬地笑了笑:“戴口罩捂的,有點熱。”
輕輕取下如雪般潔白的口罩,隻見她右臉頰又紅又腫,美麗的櫻桃小口都歪到了一邊,仿佛被人給一拳砸歪了一般。
“你的臉怎麼了?”看著那恐怖的臉龐,我不禁嚇了一跳,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想不到,這世上還真有人活的不耐煩了,居然敢對嫵媚冷傲的孟妖嬈下毒手!
孟姐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那腫脹的臉龐,惡狠狠地罵道:“還不是被你這賤人給害的?好心帶你去逛商場,怎知轉眼跟人跑了。宮少將氣都撒在我身上,看看,一拳下去,差點毀了我這傾國傾城的貌!萬一玉顏有損,不把你丫的這小野雞扔到陰街服侍阿遲大人,我就不姓孟!”
聽了這話,隻覺得自己的罪孽更加深重了。
門外,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踩在心田,隻覺得心亂如麻。
一股駭人的寒意,順著微微敞開的房門襲來。微冷的空氣中,赫然飄落著細小的冰渣。小小的冰渣落到唇邊,伸出舌頭,輕輕舔去,隻覺得苦苦的,澀澀的,宛若冰冷的淚珠。
抬頭望去,宮奕澤一臉疲憊地站在門口。
他頭發淩亂,眼底布滿了如蜘蛛網般鮮紅的血絲,臉色比皚皚白雪還要蒼白。黑色的西裝微微敞著,襯衫掉了個鈕扣,上麵沾滿了泥濘。
一向纖塵不染的宮奕澤,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