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溫暖的大手緩緩從臉龐劃過,輕輕拭去那苦澀的淚水,秦朗的聲音如陽光般灑向心底最脆弱的角落。
我含著熱淚,重重地點點頭。
此時,隻想和他一起麵對血雨腥風,哪怕與世界為敵,哪怕付出慘痛的代價!
孟姐黛眉一挑,怪怪地冷笑了起來:“走吧,我敢發誓,你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清楚地知道,雖然不會得到任何人的祝福,但我們還是緊緊拉著手,目光無比堅定,緩緩向外麵走去。
外麵,陽光明媚,空氣似乎也特別清新。
秦朗優雅地打開車門,溫柔一笑,眼底滿滿的都是寵溺。
恍惚間,宮奕澤那張冷酷的麵龐卻在眼前搖晃著。兩張臉龐,重重疊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突然,我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用力搖搖頭,試圖將那煩亂的思緒拋開。
“怎麼了?”秦朗有些詫異地問,“你不想跟我去?”
“不,不是。”我尷尬地笑了笑,“隻是脖子有點發麻。”
潔白的轎車,如一道白色的閃電,迅速離開市區,向郊外駛去。
道路兩側,古樹參天,陰氣森森。不由的,突然又想起那天誤入陰街的情景,掌心裏赫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夕陽西下,天邊仿佛被人潑了幾大桶殷紅的鮮血,看起來不禁心驚肉跳。
幾隻歸巢的飛鳥,揮舞著瘦弱的翅膀,用力向遠方飛去。漸漸的,隻剩下一個個模糊的小黑點,消失在那片如血的晚霞中。
行駛了整整一下午,潔白的轎車上落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終於在一座小小的村莊停下。
這村莊三麵環山,破破爛爛,宛若無人居住的鬼村,不時傳來幾聲野狗的狂吠聲。
看著那搖搖欲墜的房屋,那股莫名的心悸越發的強烈的。這時,屋頂的煙囪上相繼泛起嫋嫋青煙,應該到了晚飯的時間了。
順著坑坑窪窪的小路向前走去,終於在一座幾乎快要倒塌的屋子前停下。破舊的木門上,貼著一副褪了色的門神,卻被人撕去了大半。
秦朗伸出潔白的大手,輕輕敲門。
“咚咚”的敲門聲,在寧靜的村莊中回蕩著,仿佛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心底。
這時,門內傳來一陣蹦蹦跳跳的腳步聲。
“吱”的一聲,破舊的木門徐徐打開,一張圓圓的小包子臉赫然浮現在麵前。
開門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他生的又白又胖,有著一雙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極為可愛。
“你們找誰?”他笑了起來,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
秦朗微微一笑,溫柔地說:“是虎子吧?我是來看你奶奶的。”
虎子聽了,稚嫩小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一臉不情願地說:“進來吧。”
緩緩走進院子,院中有著株極粗的大槐樹。迎麵,是四間破爛的正房,燈火通明,不時傳出陣陣笑聲。西側,有著間破破爛爛的廂房,窗戶的玻璃早已經碎了大半,上麵糊著張油皮紙,似乎是雜物間。
這時,正房內傳出一個男人渾濁的聲音:“誰來了?”
虎子梗著脖子,沒好氣地說:“有人來看奶奶!”
那男人聽了,立刻罵了起來:“她是你哪門子的奶奶?天都黑了,還不快進來,當心被鬼給吃了!”
虎子翻了個白眼,冷冷地看著我們:“她就住西廂房,你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