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高地懸在半空,柔和的陽光輕輕地灑在碧綠欲滴的竹葉上,在潔淨的地麵上投射出斑駁的暗影。細碎的陽光如片片飛花,美麗清冷。
竹林掩映中,沈家那幢小小巧巧的別墅,越發顯得出塵脫俗了。
踏著潔淨的青石小徑,緊緊尾隨在宮奕澤身後。經過一夜的休息,他身體已經恢複了大半,如果不細看,根本無法發現眼底那抹憔悴。
一縷陰風吹來,我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四處張望,竹林中散發著的的陰氣似乎比以前更加濃鬱了。
“有沒有覺得這裏有些不大對勁?”我驚愕地瞪大眼睛,有些恐懼地問。
宮奕澤的目光無比冰冷,他漫不經心地往竹林深處掃了一眼,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竹子性陰,容易招鬼,沒什麼奇怪的。快走吧,說不定主人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雖然覺得不大對勁,但有他在,那顆懸著的心不由的也放下了一半。
推開精美的木門,一股淡淡的的香氣迎麵襲來。
許嫣婷一襲寶藍色的旗袍,手中端著杯茶,如貴婦般優雅地坐在沙發上。一看到我們,沒有一絲褶皺的臉上漾起一抹極為標準的笑容。
“來了?”她笑起來的模樣很美,美的令人眩暈。
這把年紀了,還有著如此美貌,也難怪爸爸當初會出軌,的確是個難得的人間尤物。
想到辛苦懷孕生下的女兒卻和自己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心底突然有種莫名的心疼。如果知道了這一切,也不知道她是否能接受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讓你久等了。”宮奕澤優雅地站在門口,蒼白的臉龐上依舊沒有一絲絲神情。
許嫣婷嫣然一笑,將茶杯放下,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自家人,那麼客氣幹什麼?”
扭著豐腴的小蠻腰,如一朵藍蓮花般輕輕飄了過來。
伸出柔嫩的玉手,將我那冰冷的手輕輕握住,嫵媚的眸子裏閃爍著慈愛的光芒:“洛菲,是不是想通了,不再去會所上班了?不去就好,搬回來吧,沈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看著那張虛偽的笑容,恨不能一拳將它砸扁。
我沉著臉,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迅速將手抽出。仿佛多停留一秒,就會被她的凶殘所傳染。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宮奕澤用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聲音無比冰冷:“今天來,不是為了這事。聽說沈太太以前是有名的驅鬼師,所以特來請教個問題。”
聽了這話,許嫣婷收起了臉上僵硬的笑容,柳眉一挑,冷笑道:“宮少未免太抬舉我了。當年在湘西,人人皆知水亦詩,又有幾個知道我呢?不過當年在師父那裏,也學過點皮毛,不知道能否幫上宮少的忙。”
水亦詩,也就是我的媽媽,許嫣婷的師姐。
“我想知道,朱華的克星是什麼?”不待許嫣婷邀請,宮奕澤便坐了下來。
如此失禮的事,不像他的風格。
我不禁緊張地望去,他神情無比平靜,蒼白的大手上青筋暴起,宛若猙獰的蚯蚓盤踞在上麵。
顯然,長時間的站立,已經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可是,為何突然間又扯上朱華大人了呢,不是為了屍妖的事來的嗎?
一聽這話,許嫣婷絕美的臉龐上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驕傲地昂起了頭。
“嗬嗬,宮少,這事你算是問對人了!”她緩緩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替他沏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