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宮奕澤那張蒼白的臉龐赫然在眼前浮現!
他又能站起來了,看來我的血確實有效。
我沒有回答,四處望去,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裏。這房間布置的極為雅致,甚至比沈家的客房還要講究。
“這是最後一次。”宮奕澤背著雙手,聲音極為冰冷,“以後再敢自作主張,哪怕救了我,我也不會領情的。流失了體內大半的血液,你不要命了嗎?”
我看了他一眼,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這命,留著也沒什麼價值。唯一的價值,或許就是任你淩辱罷了。”
聽了這話,宮奕澤目光一暗,臉上掠過一抹淡淡黑氣。
“算了,你身體虛弱,暫且先不提這個。”他冷冷地說,“這套房子是給你安排的新宿舍,以後就住在這兒吧。”
給安排如此奢華的房子,莫非是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正胡思亂想,肚子卻傳來一陣咕咕的叫聲,我不由的臉一紅。
雖然麵對的是隻厲鬼,可自己好歹也是個大姑娘,在別人麵前肚子叫,實在有些失禮。
宮奕澤瞟了一眼,直接遞來一碗湯。
“我不吃粉絲的。”看著那碗熱氣騰騰的燙,我搖搖頭。
宛若塗抹了鮮血的嘴角微微一動,他強忍著那抹笑意,聲音卻微微顫抖著:“這是燕窩粥。”
一聽這話,隻覺得臉龐發燙,恨不能直接鑽進地縫裏,這簡直比肚子叫更為丟人!這輩子,連燕窩是啥樣都沒見過,這怪我嗎?
“燕窩補血最好了,喝了吧。”冰冷的聲音中,居然透著一絲難得的溫柔。
驚愕地抬起頭,向窗外望去。
夜幕低垂,月朗星稀,並沒有變天,這厲鬼又怎麼會突然間性情大變呢?
“快起來喝了吧。”他再次催促道,“再不喝就涼了。”
我試圖爬起,可身體卻如一灘爛泥,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
宮奕澤猶豫一下,笨拙地拿起銀色的小勺,輕輕盛滿,放在唇邊吹了吹,笨拙地遞到麵前。
看著那勺湯,再看看眼前那張蒼白的鬼臉,隻覺得自己仿佛仍在夢中,並未清醒。這厲鬼,居然會親自替我喂湯?莫非,這碗中摻雜了鶴頂紅?
“怕有毒?”他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冷笑一聲,一口將勺中的湯喝盡。
算了,能死在燕窩粥之下,這輩子也算沒白活!
心一橫,我便張開嘴,任他一勺勺笨拙地喂著。
“孟姐呢?”我有些疑惑地問。
以前遇到這種事情,他都是派孟姐來,怎麼突然間親自出馬了呢?莫非,她抽離胎光的事情被發現了?
“私自帶你進地府,又沒看緊,我關她三天禁閉。”他一邊喂著,一邊麵無表情地說。
喝完粥,己經月上中天了。
“時候不走了,快睡吧。”宮奕澤將碗放下,替我掖好被子,“別怕,今晚我陪你。”
本來還有點睡意,一聽他陪,嚇的周公立刻夾著尾巴逃跑,再也追不上了。
看著我那雙閃亮的眼睛,他緩緩在床邊坐下:“睡不著?”
我點點頭。
“那我們聊天吧。”他想了想,漆黑的眸子裏掠過一抹好奇的神色,“以前在沈家,你沒吃過燕窩粥?你媽也不做?”
聽了這話,突然覺得好像哪裏有些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