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奕澤蒼白的臉上頓時烏雲密布,蒼涼的聲音透著濃濃的怒意:“真是伶牙利齒!黑無常親自押她去的地府,這會有假?”
聽了這話,我不禁一臉愕然。
如果黑無常押去地府的是沈洛茵,那麼在沈家見到的紅衣女鬼又是誰呢?除非,除非黑無常在撒謊!可堂堂的陰間鬼差,為什麼要撒謊呢?那個鬼賬房說過,鬼若撒謊,是要撥舌的!莫非,他和沈家有著某種利益關係?
大腦,如同一團漿糊,半天也沒理清出頭緒。
胡思亂想中,宮奕澤突然停下了腳步。一不留神,直接撞到他那堅實的後背,痛的我鼻子一酸,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滑落。
“再敢占便宜,別怪我不客氣!”他冷冷地說。
我一邊揉著腫痛的額頭,一邊嘲諷地說:“放心吧,我對鬼不感興趣。”
宮奕澤並沒有再理會,隻是抬起頭,上上下下打量著。
麵前,是一扇巨大的石門。顯然,已經到了金井,墓主棺槨所在地。附近的空氣,似乎格外陰冷,地麵上隱隱泛起了潔白的霜花。
一想到石門後麵便是墓主的棺槨,隻覺得心驚肉跳,臉色煞白。
“你的意思是,出口會在金井?”我雙手緊緊捂著胸口,戰戰兢兢地問。
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那扇厚重的石門,眼底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不試試又怎麼知道?難道,你想在這古墓裏和我長相廝守?”
“鬼才和你長相廝守!”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罵道。
宮奕澤並沒有生氣,隻是認真地打量著那石門,漫不經心地說:“既然不想陪,那就快點把這門打開。”
那石門乃整塊巨石雕琢而成,別說我一個肉體凡胎的小姑娘了,就算十個壯漢,也動不了它分毫。想當初,孫殿英夜盜慈禧墓時,那可是動用了軍隊和炸藥,才勉強將石門炸開。
“為什麼是我?”我冷笑一聲,一臉鄙夷地說,“你不是鬼嗎?可以神出鬼沒。難道,還怕這石門不成?”
“如果我能打開,還會讓你動手?好好看看那扇門!”宮奕澤冷笑著,如墨的眸子裏閃爍著諷刺的光芒。
抬頭望去,厚重的石門上密密麻麻地刻滿了經文,似乎都是梵文。細細看去,仿佛是鎮壓厲鬼的靈咒。在如此一麵巨大的石門上刻滿經靈咒,絕對是個浩大的工程。能讓宮奕澤這種厲鬼都望而生畏的靈咒,想必刻它之人,一定是位靈力高深的得道高僧。
“這麼多的靈咒,得刻多久啊!”我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無限感慨。
看著那經文,宮奕澤一臉平靜地說:“三個月。”
“三個月?”我一聽,嚇的立刻跳了起來。
能讓得道高僧足足刻上三個月,那裏麵禁錮的厲鬼到底有多恐怖啊!
宮奕澤微微撅起如血的紅唇,衝那冰冷的石門輕輕吹了口氣。
一縷淡淡的黑煙飄過,經文赫然泛起了金色的光芒,仿佛活了一般,如同靈蛇般在上麵蜿蜒遊動著。
“看到了嗎?”他靜靜地看著我,淡淡一笑,“任何鬼物,都不敢觸碰它的。”
我將頭搖的跟搏浪鼓似的,連忙說:“我肉體凡胎的,可沒這力氣!”
已經被那兩隻小鬼嚇的半死了,再放出一凶殘的厲鬼,那顆弱小的心髒不直接爆裂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