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懷抱,雖然冰冷,可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奇怪,明明對他恨之入骨,可那種異樣的感覺,是連在秦朗懷抱中都不曾有過的。
宮奕澤並沒有動,聲音無比蒼涼:“好了,也占夠便宜了。我們往裏走走,說不定會有出口呢。”
一聽這話,宛若一個悶雷在耳畔炸響。
我仿佛被踩了尾巴一般,迅速從那冰冷的懷抱中逃脫,一臉尷尬。
墓穴深處會有出口?鬼都不相信。
“走吧!”他轉過身,傲然向黑暗深處走去。
紅色的光芒,將那高大的身影拖的很長,很長,看起來格外陰森詭異。
雖然不信,可在這恐怖的古墓,我根本不敢一個人獨處,隻能緊緊尾隨著這厲鬼。
順著長長的甬道,緩緩前行,潮濕陰冷的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腐敗的氣息。
借著他額頭上骷髏的光芒,可以清楚地看到墓裏的一切。
這應該是一座西漢時的貴族墓,牆壁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或飛鳥,或人物,都栩栩如生,似乎立刻就會從牆上走下來。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除了陰風的呼嘯,唯有“答答”的腳步聲。每一步,似乎都重重地落在我的心上,聽的心驚肉跳,汗毛倒豎。
“你……你怎麼會找到這裏?”我試圖轉移注意力,消除心中的恐懼感,便磕磕巴巴地問。
宮奕澤蒼白的臉龐上泛起一抹極淡的笑容,宛若一縷陰風吹皺平靜的寒潭,泛起點點漣漪,美的讓人眩暈。
他很美,美的讓人心悸。不得不承認,這是此生見過的最完美的臉龐,連美到極致的秦朗,在他麵前都黯然失色。
宛若塗抹了鮮血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的笑聲格外冰冷:“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獨特氣味。順著這股氣味,自然能夠找到你。所以說,最好打消了逃跑的主意。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給挖出來的。”
聽了這話,不由的打量著他的鼻子。他鼻梁又直又挺,完美的無可挑剔,根本看不出和狗有任何相似之處,卻有著狗鼻子特有的靈敏。
“再敢胡思亂想,當心給你套上件狗皮大衣!”宮奕澤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笑的格外陰冷。
我恨恨地瞪他一眼,目光落在腳下的路麵上。
青石鋪成的路麵上,落滿了厚厚的灰塵。墓穴防水做的極好,經過兩千多年的洗禮,地麵隻是有些潮濕,並無積水。
漸漸的,長長的甬道上出現了森森白骨,應該是曆代盜墓賊留下的遺骸。它們姿勢詭異,有的抱著陶罐,有的握著工具,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不過,它們卻有著個共同的特點,都驚愕地張著大嘴,仿佛被什麼東西嚇到了。
“肯定是那兩個小鬼幹的。”宮奕澤臉上的肌肉微微抽了抽,一臉嘲諷地說,“剛才某些人還在那裝聖母呢,看看這一地白骨,是不是覺得它們死有餘辜?再說了,既然那麼聖母,當初為何不肯捐腎救你的親妹妹?”
他彎下腰,從地上拾起了一件鏽跡斑斑的東西,隨手放進了口袋。
一提起沈洛茵,我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燒起來。
“捐不捐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過問?”我一臉輕蔑地冷笑著,用最惡毒的語言向他心口插去,“貌似,未婚夫在法律上沒任何權益吧?甭跟我扯什麼狗屁感情。若真有感情,也不至於她變成厲鬼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