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奕澤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漠,聲音冰涼:“既然身體沒事了,就去孟姐那找件衣服換上!”
我咬了咬牙,吃力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隻覺得四肢乏力,整個世界快速地旋轉起來。
勉強抬起腿,一股酥麻的感覺頓時在體內蔓延開來,身體一歪,似乎馬上要摔倒在地。
“小心!”他伸出強壯有力的胳膊,一把攬在懷中。
看著眼底的那抹擔心,四目久久相視。
他的懷抱很冷,卻很空闊,給人一種極為安心的感覺。
他的眼睛很迷人,比夜還要黑的眸子裏,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臉龐。眼底的我,仿佛用過美顏相機一般,看起來格外柔美,將所有瑕疵通通過濾掉。漆黑的瞳孔,仿佛隱隱有種魔力,能把靈魂吸進,讓人沉溺其中。
突然,門被推開,金九那高昂宏亮的聲音在悶熱的空氣中回蕩著。
“老大,出了啥事?怎麼把姓陳的老變態整殘了呢?”
我猛的回過神來,迅速從那冰冷的懷抱中抽離。
宮奕澤也一臉尷尬,雙手不自然地插在褲兜,將頭扭到一側。
金九張大了嘴,驚愕地瞪圓了那雙桃花眼,磕磕巴巴地問:“你們這是……”
顯然,這貓妖想多了。
可是,我的臉龐卻沒來由的發燙,隻能低下頭,仿佛做了錯事般,迅速衝了出去。
身後,傳來了金九那色色地笑聲:“你該不會看上她了吧?”
宮奕澤的聲音並不高,卻冷的沒有一絲絲溫度:“你想多了,隻不過扶了一把而己。”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如此解釋,心中卻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命燈已經點燃,雖然傷口依舊疼痛,但體力卻在漸漸恢複。
我扶著牆壁,一步步,艱難地挪到了孟姐辦公室前。
門半掩著,裏麵傳來一陣淒楚的哭聲。
這哭聲很好聽,仿佛精心修飾過一般,如行雲流水,抑揚頓挫,宛若一首充滿了古代韻味的小曲。
順著門縫往裏看去,隻見白如夢跪在地上,如墨的長發淩亂地披在肩上,瘦弱的雙肩微微顫抖著。
“孟姐,我真的是被迫的!”她哭的梨花帶雨,宛若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是陳總,是他逼我捏住洛菲的鼻子的。您想想看,我和她同住一屋簷下,簡直比親姐妹還要親,又怎麼忍心害她呢?”
她的演技堪稱一絕,連我看的都有幾分相信了。
此時,孟姐已經洗盡鉛華,素顏的她,雖然臉色蒼白,別有一番風流態度。宛若一枝迎風怒放的白梅,清冷又不失嫵媚,盡顯一身傲骨。
“你覺得我會信嗎?”她取出化妝鏡,往那張幹淨的臉龐上塗著厚厚的脂粉。
白如夢眼睛一轉,哭的格外傷心:“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可以問洛菲啊!是不是我讓她斟酒賠罪的?”
這隻小白狐,直到現在,還敢信口雌黃。
“哦?”孟姐黛眉微挑,冷冷地說,“是嗎?那好,洛菲,你來說吧!”
看來,她早就察覺到我了。
白如夢一驚,瞪大淚盈盈地眸子,側臉向門口看去。
推開華美的木門,我緩緩走了進去。
“洛菲救我!”她連忙爬了過來,死死地抱住了我的雙腿,“你快告訴孟姐,我真的是被迫的!”
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會認為到此時此刻我還會幫她!在她捏住我鼻子的那一刹那,昔日的種種早已經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