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姐微微彎著腰,畢恭畢敬地說:“知道。”
宮奕澤聽了,微微闔上雙目,不再說話。
“跟我走!”孟姐一把將我拽起,拉到了她的辦公室。
打開衣櫃,從裏麵取出一條粉色的裙子,直接扔到我臉上。
“跟你說過多少次,少給我惹事!”她瞪大畫著精致眼線的眸子,憤怒地罵道,“沈洛菲,你捫心自問,我對你怎麼樣?而你,非得把所有人都連累下地獄才甘心!”
我抱著那件衣裳,如行屍走肉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是不想動,而是渾身每個關節都為僵硬,甚至還不如一隻木偶靈活。
“快換衣服!”見我一動不動,她不由的銀牙緊咬,胸前波濤起伏,極為壯觀,“一會兒有個香港富商來,你負責接待!”
一邊說著,一邊將我死死地摁在化妝鏡前,取出一條潔白的毛巾,極為粗魯地替我擦拭著。
鏡子裏,浮現出一張蒼白的臉龐,一雙沒有一絲絲生氣的眸子。
看著那張如鬼魅般的臉龐,突然有些同情那位香港富商了。花大價錢,結果看到一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真不知道他還會有多大興致。
顯然,孟姐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她打開化妝包,認真地替我描眉塗粉。
化完後,鏡中便浮現出另一張臉龐。
白皙的麵龐,彎彎的柳眉,宛若櫻花般粉嫩的雙唇。
孟姐的化妝技巧果然超凡,隻不過,再高的技巧,也無法將那雙黯淡無神的眸子改變。
“算了,就當是上輩子欠你的了!”她一咬牙,從黑色小皮包中取出一個精美的小白瓶,直接灌進我嘴中。
苦澀的液體,順著喉嚨緩緩流下。
不用說,這是十全大補湯!
聽媽媽說過,殘魂最為滋補。一些土豪,都會花重金購買,試圖延年益壽。
一縷淡淡的白煙從眼前飄過,幹涸的眸子裏泛起了些許生機,身體也有了力氣。
“給我記著,三百萬!”她伸出尖尖的指甲,用力掐著我的胳膊,“宮少說過,如果你敢不聽話,張碧芝的皮就是我最新的圍脖!”
我聽了,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低眉順眼地說:“我記住了。請問,是哪個包廂?”
忍,我唯一的路。
可懸著的那柄鋒利的尖刀,卻刺的我遍體鱗傷。
孟姐見狀,氣也消了大半,長歎一聲:“十七樓一號包廂。那人是個變態,你自己小心點。”
我聽了,木然轉身。
變態?難道比阿遲大人還要恐怖不成?
坐上電梯,看著那跳躍的紅字,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打開包廂那扇精美的木門,裏麵煙霧繚繞,隱隱看到一個禿頂的胖子在當中站著。
他身材矮小,肥頭大耳,一雙仿佛用細蔑劃出的三角眼裏,閃爍著噬血的寒光。
腳下,赫然躺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