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人……”
顫抖的聲音,充分出賣了內心的恐懼不安。
“你居然不知道?”宮奕澤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輕蔑的笑容,“宮家來自地府,我自然不是人類。整個豐都都知道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豐都人鬼混雜,這一點早就知道,聽說街上的商鋪有一半是地府的產業。可萬萬沒想到,許嫣婷居然會將她最疼愛的掌上明珠,許配給一厲鬼!
“我不知道。”我嘴唇哆嗦著,牙齒劇烈地打著顫,磕磕巴巴地說,“不過,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看著那張泛著死灰色的麵龐,清晰地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
“幹什麼?”宮奕澤獰笑著,漆黑的眸子裏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慘白的牙齒在冰冷的閃電下越發猙獰恐怖,“不是說過了嗎,我想看看你的身體有多金貴!”
話音未落,蒼白的大手向身上的壽衣抓去。
隻聽到一陣絹帛撕裂的聲音,大手一揚,大紅的壽衣便如斷魂的蝴蝶,在無盡的暗夜中飛舞著。雪白的肌膚,頓時暴露在微冷的空氣中。微微隆起的胸脯上,那如孔雀羽毛般的紅色胎記越發的顯得妖豔詭異。
強壯的軀體,如一座冰山般重重壓了下來。
駭人的寒氣,將我徹底冰封。
冰冷的大手,如靈蛇般在身體上下遊走,隻覺得渾身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絕望,如海水般一波又一波襲來。我的心就像被寒冰包裹,直接向地獄深處墜去。
吻,如狂風暴雨般落在顫抖的身體上,冷的痛徹心扉。
我無助地瞪著空洞的眸子,冰冷的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滑落,任他瘋狂地肆意蹂躪。
絕望中,秦朗那溫暖的笑臉漸漸浮現在腦海中。
暗戀了他那麼久,如今終於可以畫上一個休止符。
一個悶雷在屋頂炸響,秦朗那張溫潤的臉龐化成無數細小的碎片,漸漸消失。眼前搖晃著的,依舊是那張泛著死灰色的臉龐!
突然,一股強烈的痛楚在體內蔓延開來,痛的我失聲尖叫起來。整個世界,徹底陷入一片恐怖的黑暗中……
明媚的陽光柔柔的灑向大地,喚醒了沉睡中的生靈。
我疲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然躺在那張堅硬的小床上。
什麼棺材,什麼靈堂,統統消失的無影無蹤,連衣服都穿的整整齊齊。
莫非,不過是場春夢?
親妹妹剛死,就夢到和她未婚夫雲雨,這讓我又羞又愧,心中極為不安。
更何況,我心裏已經有了秦朗。做這種夢,無疑是對最真摯暗戀的一種褻瀆!
“洛菲,來客人了!”門外,傳來了養母張碧芝顫抖的聲音。
我聽了,隻能下床。
潔白的床單上,一灘詭異的紅格外觸目驚心!
難道,大姨媽來了?明明上周剛結束,不可能這麼快來的。莫非,昨天晚上……
看著那灘詭異的紅,額頭上頓時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洛菲,快點!”張碧芝的聲音裏夾雜著濃濃的驚恐。
破舊的木門徐徐打開,正對著屋門的沙發上,隻見一黑衣男子慵懶地坐在那裏。
“是他?”
一看到來客,我隻覺得渾身發抖,如同置身於冰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