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她?”簡業看向外麵,窗外什麼人也沒有,眉子並沒有走到這裏,而是半路的時候就轉去了別的方向,似乎是有人阻攔了她朝這個方向來,在這裏能夠阻攔她的隻有兩個人,進喜和進忠,但是,如果是他們兩個人阻攔了眉子,這其中一定有懷疑的成份。
容青緲漫不經心的說:“她隻是一個奴婢,說不上喜歡與否,隻要她能夠忠心便成,主仆之間談不得喜歡二字。若說喜歡,她應該更喜歡你,畢竟在她心中,你才是唯一的主子,伺候我不過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有的忠心。”
說完,掩口打了一個嗬欠,自打懷孕之後,她變得有些嗜睡。
“若是太後會被人替換,豈不是真正的太後娘娘已經被人殺害?”容青緲突然想到什麼,脫口說,“如果是這樣,那麼被真假小倩一起救走的那個李玉錦會不會也有可能——咦,這個小倩,嗯,會不會如今的李玉錦其實是小倩在假扮?當然,這也不過是隨便一想,畢竟李氏首領們是這樣的不可思議,做出什麼事來都不奇怪,李玉錦受傷嚴重,卻被千辛萬苦的救了出去,李氏首領們怎麼會做這樣虧本的事?隻是這樣假冒來假冒去的,時間一長,人一多,豈不是要好好記得,萬一一時忘了,保不齊會把對手當成自己人掏心,那可就成笑話了。算了,不想了,越想越奇怪,一孕傻三年,我可操不起這個心。”
口中說著,不再繼續說下去,並沒有察覺到簡業的眉頭已經微微蹙起。
江侍偉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簡業沒有留在容青緲的身邊,而是單獨一個人出現在自己麵前,啞著嗓子不耐煩的說:“你跑來這裏做什麼?容青緲那邊安全嗎?你也太膽大了,容青緲不會武功,萬一有人去行刺,難道還有第二次機會可以逃掉?”
“我需要最短時間內找到李玉錦。”簡業語氣不容置疑。
“我也在找她。”江侍偉不耐煩的說,“問題是到哪裏去找她,我娘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藏身到是真的很有本事,以前藏在你們簡王府裏,就算是我也不曉得她躲在那裏,好歹曾經也是個王府裏的千金小姐,也曾經入宮伺候過先皇,就能忍受得住那般低賤之處,現在她若是躲在老鼠洞裏我也不奇怪,反正是我到處找也沒查出半點線索,那個小倩也不見了蹤影。”
簡業眉頭微蹙,斟酌的說:“如果真的找不到她,隻有一種可能,她已經死了,李玉錦這個人根本就已經不存在。”
“不可能。”江侍偉搖了搖頭,很肯定的說,“我娘不是個隨便就會放棄的人,隻要有一口氣,就一定會不達目的不罷休,這一點我可以肯定。而且她目前根本不能確定全煥是生是死,怎麼可能結束自己的性命死掉呢?更何況為了救她也頗是費了一番功夫,又將她藏的如此隱秘,隻能說明她還是有些東西是我不知道的,她還是有忠心不二的隨從。”
“宮裏出了事情。”簡業快速的說,然後語氣略微緩一緩,隻是不提宮裏太後娘娘被替換的事,繼續說,“宮裏出的事情讓我想到,如果你一直沒有李玉錦的消息,而一個身受重傷,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李玉錦,手下的隨從基本上都已經被你收服或者被處理,就算是她還有忠心追隨的奴仆,能夠躲過這麼多人的注意,也有些可疑之處,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李玉錦,也就是你的母親唯一的一個可以利用之處就是她這個人的‘存在’,所以她這個人是生是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認為她還活著就可以。”
江侍偉五官一直在顫抖,但聽了簡業這段話,他麵部的表情卻有瞬間的僵硬,有一種奇怪的恐怖感,“你的意思是,我母親已經被人暗中處死,但對外卻造成一種千辛萬苦被人救出去的模樣,甚至為了救她,我身邊的人也從中配合?為的隻是讓我相信她還活著,隻是躲在不知何處?”
簡業隻是輕輕點頭,卻沒有接話。
讓一個人以死亡的方式活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知道李玉錦是個狠毒可怕的女人,為了自己的目的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拚盡全部可能,而且她一直藏匿於市井之間,被自己的人救走,並且再一次藏匿,似乎沒有什麼值得懷疑之處,在外人,包括江侍偉看來,最多是惱恨自己又被自己的母親戲弄了一場。但是,自己的母親究竟藏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