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奏鳴曲》第一樂章主部在f小調上出現。主題的下行和上行的分解和弦音型,象是陰暗的、幽靈般的影子在徘徊,不斷地向生活提出質疑:
左手部分還不時地出現象《第五交響曲(命運)》主題的音型。
當主部主題第二次演奏時,采用了切分的節奏,使之包含了強勁的力量。
副部主題是和諧優美的音樂,出現在bA大調上。它的音樂形象顯得堅定而充滿信心:
結束部用右手不斷變化的快速音型,同左手不時出現的代表“命運”的音型兩者結合在一起,進一步形成了緊張和憤怒的情緒。
第一樂章的展開部將主部主題的材料加以發展,在展開的過程中轉到了大調的調性上,因而其疑問性的音樂形象變得堅毅起來。展開部也發展了副部的主題,使它更為深沉。這樣,主部和副部不但在調性上、形象上,而且在情緒和性格上都彼此接近了。整個樂章表現了作者思緒的起伏和內在的意誌。它提出了對現實社會的質疑,並希望求得解決。
第二樂章是一首變奏曲。這種形式就是在一個基本主題陳述後,加上幾次變化的重複或展開。貝多芬在這個慢板樂章裏,寫了一首端莊的和弦進行式的曲調作為它的主題,它繼續表現了作者深刻的思考。在它的幾次變奏中,有時把主題的形象寫得十分親切美好,有時還帶有幻想的色彩。最後,音樂又回到最初的沉思中去。
第三樂章在五小節強有力的切分音之後,出現了力量充沛、勢不可擋的音樂。它由右手彈奏的快速流動的音型和左手短促果斷的節奏音型構成,猶如烈馬奔馳、風暴席卷,表現了時代的潮流奔騰向前、一瀉千裏的氣勢:
在這裏,前幾個樂章的思考和疑問的形象已經消失,樂觀主義和果敢的精神得到了增強。它表現了人民的力量和戰鬥的豪情。這種充滿信心的情緒隨著音樂的發展,最後落到了尾聲的一段急板上。它的音樂使人聯想到群眾性的舞蹈場麵,其中斬釘截鐵的節奏和雄壯有力的音樂,更增強了樂曲歡樂的氣氛,全曲在熱烈的情緒中結束。
這首樂曲通過完美的藝術形式,充分地表現了成熟時期的貝多芬的思想感情。它表明貝多芬對他生活的時代和社會,有著各種複雜的體會和不滿,但是,他感覺到人民的力量和時代的前進步伐,以無比巨大的熱情,寄希望於新的未來。列寧同誌非常愛聽這首樂曲。據高爾基回憶,列寧在聽了貝多芬的《“熱情”奏鳴曲》之後曾說:“我不知道還有比《“熱情”奏鳴曲》更好的東西,我願每天都聽一聽。這是絕妙的、人間所沒有的音樂。我總帶著也許是幼稚的誇耀想:人們能夠創造怎樣的奇跡啊!”
(二)協奏曲
協奏曲在十六——十七世紀的歐洲,是一種由管弦樂隊為一個(或幾個)獨奏樂器伴奏的演奏形式。到十七——十八世紀,又發展為由管弦樂隊和一組獨奏樂器相互競奏的形式,這種協奏曲有時稱作“大協奏曲”(如巴赫的《布蘭登堡協奏曲》等)。十八世紀初,又流行由管弦樂隊為一個獨奏樂器協奏的形式。當時,用來作獨奏的樂器的多是小提琴,後來,鍵盤樂器也用得多些了。在結構方麵,這些協奏曲大都采用多樂章的形式。從莫紮特開始,協奏曲所采用的曲式結構大多數同奏鳴曲套曲一樣,一般有三個樂章(快—慢—快)。協奏曲的第一樂章也通常用奏鳴曲式。其中呈示部出現兩次:先由樂隊在主調上不完全地演奏一遍,然後再由獨奏樂器和樂隊在屬調或關係調上完整地演奏。展開部、再現部與奏鳴曲式相同。再現部之前,往往有一段“華彩樂段”,這是專門給獨奏樂器表現技巧的段落。有些華彩樂段由演奏家自己寫作,有些由作曲家寫作。
《bE大調第五鋼琴協奏曲》(作品73號)
這首協奏曲作於1809年,正是貝多芬創作力最旺盛的時期,也正是在拿破侖戰爭的期間。雖然它沒有標題,但是一般人們認為它的內容與貝多芬這個時期的反侵略的思想不無聯係。協奏曲中英雄性的主題以及作者有意識地將抒情段落置於次要地位的處理手法等,都使我們產生這樣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