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顫,悄悄去打量秦時的神色。這個老妖精,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試探我啊?雖然我和蕭寒清清白白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可是麵對秦時怎麼不由自主的就有點心虛呢?
不過輸什麼不能輸氣勢,我索性擺足了架勢,底氣十足的說:“哪來的什麼小哥哥!”
“哦——”秦時拉長了音,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卻沒再糾結這個話題,“沒有就好——”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把最近腦子“出問題”這件事告訴秦時。
奇怪的是,不知道為什麼,麵對秦時的時候那些模模糊糊的畫麵竟然都越發清晰起來,原本支離破碎的片段也能接連起來了。本來想大致說說這件事的,沒想到居然一絲一毫都不差的描述了出來。
似乎是想著秦時的時候,這些畫麵就會格外的清晰。我突然一驚,如果這些真的是回憶,會不會因為在石念念的記憶裏,秦時是最重要的,所以也就是最清晰的。每當麵對秦時,這些原本沒抹掉的回憶就像被點亮了一樣。
聽完我的話,秦時用一種我從沒見過的神情看著我。眼神裏有歡喜,有期待,有擔憂,有迷茫,有患得患失的無助。
他突然把我抱在懷裏,頭埋在我的肩膀上,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尋找安全感的小孩子一樣。
我心裏的秦時總是強大到從不需要人保護。所以每每他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麵時,心就軟的一塌糊塗。簡直就像女人的母性心理發作。我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撫摸著他的後背。
良久,他的聲音似遠似近的在我耳邊響起。他說:“小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有時候我很期待你能想起來,這樣我等了幾百年的夫人就回來了。可我又不願意你想起來,我不想你心裏的東西太多太複雜,就這樣無憂無慮的跟我一起生活下去也很好。我不知道故去的那些記憶對你來說是好是壞,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想起來……”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願意又怎樣?不願意又怎樣?我前世記憶的這件事,你有什麼辦法讓我想起來或者不想起來嗎?”
秦時抬起頭來,神色別別扭扭的看了看我,別別扭扭的開口回答:“倒是沒有……”
“那不就得了!”我攤了攤手,“既然你也不能做什麼,那就等著唄。想起來就想起來了,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反正有老天爺說了算。”
秦時一時失笑,無奈道:“你還挺看得開,倒算是我替你瞎操心了。”
我揉了揉鼻子,其實我也很無奈,“我倒不是看得開,不過能有什麼辦法呢,連你都沒轍。雖然我一直都不相信自己就是什麼石念念,也不願意去做石念念,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也由不得我麼。”
其實我是真的挺無奈的。隻不過無能為力去改變什麼,所以隻好強迫自己接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