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得勢,蘇遠就不會讓炎穀有時間去調整恢複,雖然他的身體情況比炎穀略有不如,但這已經是兩人實力差距最小的一次,也是他能夠取勝的最好機會。
果然,蘇遠用以傷換傷的方式向炎穀攻擊,炎穀縱然武技遠超蘇遠,也無法施展出來,被逼迫得隻能閃躲。
蘇遠再次合身一刀向炎穀,炎穀突然劍鋒一挑,劍尖點在刀身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震的蘇遠差點握刀不穩,心裏剛暗道不好,炎穀已經身體前傾,用劍柄撞在蘇遠胸口。
巨大的力量撞得蘇遠倒飛七丈之外。
蘇遠勉強止住倒退的身體,胸口一陣劇痛,吃驚的問道:“你沒有受傷?”
炎穀麵色平淡,沒有了方才氣息不穩之勢,“你那十三刀還算不錯,但並不足以打敗我,至於你剛才那一通亂砍,簡直一塌糊塗,如果這已經是你全部的實力,那你已經輸了。”
蘇遠歎了口氣,雖然心有不甘,不過炎穀實力遠勝他,炎穀至少已經有兩次手下留情。
炎穀甚至還未使用全部實力,至少威力最強的一劍還未使用出來。
但蘇遠也有破釜沉舟的後手,不過兩人並非生死之戰,如果為了分勝負而造成兩敗俱傷,甚至更為嚴重的後果,那不是蘇遠此次挑戰的目的。
在此之前,蘇遠先後兩次沒有遵從唐川的告誡,將天地氣機引入體內,使用了傷敵也傷自的天地之力,一次是為了小尾巴對姬源使用,或者是說為了流楓月翎的承諾而使用,另一次是在與餘涯交戰,那時是在危機時刻本能之下使用出來,那兩次他都毫不猶豫,事後也沒有後悔,但是這一次卻不同,炎穀和他無冤無仇,他還承了炎穀留手和指點之情。
麵對炎穀這座橫亙在他身前的大山,是繼續一往無前,還是繞道走更長的路,蘇遠猶豫不決。
蘇遠沉默了片刻,麵有掙紮之色,許久之後才說道:“其實我還有一招,隻是我還未能完全掌握,不敢輕易使用。”
炎穀從蘇遠的神色察覺到他所說的定然不同尋常,提起了興趣,“哦,那以你如今的狀態還能使出來嗎?”
“可以。”蘇遠點點頭。
“是嗎,那我很期待。”炎穀眼中充滿了戰意。
蘇遠看向一身孤傲的炎穀,他想要放棄之時,腦中卻閃過流楓月翎的身影,蘇遠苦笑,他知道如果這一次選擇退縮,攀登武道巔峰的決心一旦衰弱,想要激起就更難了,他一咬牙,說道:“請師兄接我這一刀。”
炎穀沒有開口,可是他眼中的寒光更加逼人,他做好了全力一戰的準備。
蘇遠瞳孔微微收縮,腦海之中卻是一片空茫,意識仿佛脫離了身體,在天地中飄蕩,蘇遠感受著飄飛的意識,將意識在天地間如潮水般散開,遊走的天地氣機在他意識控製下進入體內,天地氣機化為滂湃的氣息在他體內瘋狂流轉,這股氣息實在太過龐大,並且如一頭凶猛的野獸躁動不安,不斷衝撞著他的身體和意識。
僅僅隻是汲取了少量,蘇遠能明顯感覺到氣息中蘊含的磅礴的天地之力,意識中的壓抑和沉重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難掌控。
蘇遠練氣境界在羽境時就感受到天地之力的難以承受和控製,沒想到進入玄境之後這種感覺沒有衰減半分,反而對的天地之力浩瀚磅礴的力量感受更加真切。
蘇遠對天地之力的汲取停了下來,天地之力越多不但越難控製,反傷之力也越大,他要保證在他承受範圍內,最重要的是隻需要擊敗炎穀就足夠了,他不想令對方重傷不起
其實所有的一切都在頃刻間發生。當炎穀看到蘇遠氣勢一凜時,就感覺到這方天地已經發生了某種奇妙的變化,好像置身於和剛才截然不同的天地中。
此時耳邊有巨大的浪濤聲響起,怒海中巨浪壓迫而來的威勢就如同在眼前。
仿佛這一片天地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操控!
當蘇遠手中驚夢抬起,刀光凝聚,天地氣勢驟然回轉,彙聚成一道恢弘的刀光從驚夢迸射而出。
周圍的氣流卷席化為颶風,刀光恢弘霸道,滾滾而來!
炎穀震驚不已,但眼中戰意充盈,蓄勢已久的劍鋒劇烈顫動,他身上所有的氣息倒流入劍中,劍氣再度暴漲。
炎穀身體隨著劍鋒顫動,最後連著腳下站立之地也在震動。
劍氣凝練如鋒,從劍中長至四丈。
炎穀將超過四丈長的劍氣,一劍刺向奔湧而來的刀光!
劍氣與刀光相撞,霎時,整片空間變得出奇的安靜,隻聽到“咚”的一聲,好像有一滴水珠滴在平靜的水麵上,空間泛起一圈漣漪。
周圍旋轉的颶風在漣漪的波動中被奇異的力量撕裂粉碎。
刀光仿佛出現了刹那的停滯,接著以一往無前的氣勢繼續向前。
四丈長的劍氣如同鏡麵,在刀光前寸寸破碎!
炎穀沒有懼色,好像早已預料到結果,他一手握劍柄,一手卻是用力握住劍鋒,劍鋒倒豎於身前,迎向稍有暗淡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