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枚皺緊了眉,她麵不改色的道:“平等交換,你告訴我這件事,我告訴你血盟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也告訴你血盟的套路。依你的能力,隻要一有機會就能逃出去。怎麼樣?”
“你背叛家族,不怕被驅除祖籍嗎?”韓枚問,譏誚的扯開唇角。
涼祁聳聳肩:“那就不是你該擔心的事了。”
韓枚皺了眉,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顆紅色的藥,吞到嘴裏以後,明顯可以看出鮮血的流動開始變慢。
他鬆開手,道:“你想知道什麼?”
涼祁將手撐在床板上,認真的道:“你在遞交退出組織的文件後,發生了什麼令人詫異的事。這次圍剿容家掌門人的任務,所參與的人數,他們所擁有的能力,有多少人已經到達帝都,帶了多少資源,哪裏是大本營,以及背後的推手,你所知道的,我都要知道。”
韓枚笑了:“你可真是高估我,有些問題我自己都不清楚。我隻知道退出組織的時候,他們告訴我要為組織做最後一個貢獻,也就是這次。其他嘛,不清楚。”他慢慢悠悠的說:“你剛剛自己都開了口,說我隻是個棋子。那麼封鎖的機密事情,我又怎麼知道。”
“跟你搭檔的巫女來沒來?”涼祁忽然轉移了話題。
聽到這個名字,韓枚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挑挑眉:“你連她都知道?”
廢話,她手裏的迷藥都是她給的。涼祁腹誹。
韓枚道:“沒有,你既然知道有這麼個人,那你也應該清楚。巫女的真麵目連我都不知道。她隻是會些奇門淫技,不值一提。這種程度的圍剿,不可能叫她。”
涼祁起身,歎息一聲:“好吧,我撤了。”說著,她往門口走,一點也沒有給韓枚留門的意思。
韓枚倒也不在意,看著她的身影走向那片黑暗,漸漸被吞沒。他這塊牢房是二十四小時開燈的,燈光昏暗,涼祁的鬥篷下擺在空氣中被風吹得起起伏伏,弧度很小,像是雨中飄搖的花朵,有種神秘的感覺。
涼祁鎖上門,隔著鐵欄杆最後看他,忽然無聲的翹起唇角,被刻意低下去的嗓音在這牢房裏有幾分驚悚:“也許,你把巫女小瞧了呢。”
她的臉半隱在黑暗中,另一半被燈光光顧,卻又沒那麼明亮。就像是生活在地獄裏的小醜,有一天,爬到了天堂門口。冷冷的扯起唇看著在她麵前微笑的天使。
天使遞給她一個蘋果,她咬了一口,卻發現蘋果有毒。
巨大希望後的絕望,絕望後迎來更大的絕望。最後隻能冷眼看著世界變化。眼神尤為陰險毒辣。
夜風微涼,卻吹不去韓枚身上驚然而起的冷汗。他眼睜睜的看著涼祁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擦擦額上的汗,低罵一聲。
“媽的,被個小丫頭給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