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大剌剌道:“咱們跟東廠鬥法了這一路,鄧安宜沒少明裏暗裏給咱們使絆子,也該讓他嚐嚐被東廠找麻煩的滋味,他們鬥他們的,咱們正好養精蓄銳,等勘破坦兒珠的秘密,咱們便一刀砍下布日古德的人頭,為天下蒼生誅此賊。”
平煜把臉色正了一正,抬眼看向平焃,“大哥,王令即刻要隨皇上趕赴宣府,為了盡快集齊坦兒珠,王令已失了耐心,一從萬梅山莊出來,王世釗便令東廠的徐能等人在金陵渡口設下埋伏,好奪取坦兒珠和傅小姐。我等明日一早便出發,為了不被東廠耽誤功夫,還需借助大哥手下都尉府的兵力牽製住徐能等人,也好早日趕赴蒙古。”
平焃道:“放心,我這就回都尉府連夜清點兵馬,明晨便出發,東廠那幾個閹人,大哥自有法子拖住。“
平煜起身鄭重道:“那就有勞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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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平煜安排好明日上路事宜,已是後半夜。
他快步流星往內院走。
雖然已是子時,府中卻不時有人走動,大多是各司其職在為上路之事做準備。
見到他,紛紛止步,點頭或是行禮,稍停片刻,又匆匆離開。
一眾人中,除了錦衣衛的下屬,另有秦門及行意宗等子弟。
這兩大門派在江湖中都算得手眼通天,傍晚時便已聽說皇上親征之事,就在剛才,洪震霆和秦晏殊都親來尋他,跟他商量一道前去蒙古對付蒙古騎兵之事。
他自然無不允的道理。
至於傅蘭芽處,因他想讓傅蘭芽好生歇息,特下了吩咐,不許令人前去相擾,想來此時十分清淨。
他原本想讓她在金陵好生調養調養身子,誰知京中驟然生變,為了將皇上早日從王令手中救出,他們不得不連日出發,連喘息的功夫也無。
路上為了趕行程,想來十分顛簸,如金陵這般從容不迫的日子多半不會再有。
想到此處,明知她多半已歇下,他仍忍不住想盡快趕到她房中,哪怕說不上話,聽著她勻淨的呼吸,跟她共宿一室,也是好的。
他此時頗有些後悔下午未在客棧中跟她再廝磨一會,尤其是一想到在床上時她無比羞澀的模樣,仿佛春日枝頭盛放的牡丹,情狀無比嬌美誘人,便有些蠢蠢欲動。
此事當真是食髓知味,若不是親眼見她那處還紅腫不堪,他真想舍了臉麵,好好哄著她再好好來一回。
然而從她抗拒的模樣來看,似乎頗為畏懼此事。
記得他後來給她上好了藥,從她腿間出來,見她嬌柔似帶雨梨花,分外惹人憐愛,心中一陣悸動,忍不住俯下身吻她,她身子卻始終繃得緊緊的,似是生恐他有下一步的動作。
可見梅林中那一回,很是讓她受了一番苦。
他一邊走一邊恥辱地想,難道這事真有所謂技巧可言?怪不得他以往帶人抄家時,無論是重臣還是勳爵,無一例外能在搜羅出許多房中之物。
可惜他以前因抗拒此事,從來都懶得細看,此時想好好觀摩觀摩,卻一時尋不到那些物事,隻能等進京再——
正想著,忽聽前麵傳來壓得極低的爭執聲。
“阿柳姐,你不用跟我說什麼大道理,我知道你為了什麼要跟平大人他們一道去蒙古。”卻是李由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