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留下來陪你。”袁明戀戀不舍地說。
“你別招我,趁我還能狠下心,趕快走吧!”夏薇語壓低嗓音喊道,聲音卻哽咽了。
袁明這才站起身,並掏出一個漢顯傳呼說:“我的手機已被警方監控,這是我朋友的一個傳呼,有緊急情況,你趕快呼我。我會盡一切可能以最快速度趕到你身邊。”
夏薇語默記了傳呼號,又從包裏拿出一疊鈔票遞給袁明說:“你一定沒錢花了,把這些拿上,不夠,隨時回來取。”
“不必,出事那天,我身上剛好有幾千塊錢的貨款,一時半會兒還用不完。”袁明說著,走到了門口,耳貼門地靜聽了一會兒,才掏出防身的一把匕首,拉開了家門。
晚上七點整,徐力侃準時走進了在悅滿預訂的包間。可等了一個多鍾頭,仍不見雷鳴德赴約。他有些沉不住氣,拿出手機,剛要撥雷鳴德的手機號,卻見服務員將雷鳴德領了進來。多日不見,他發現雷鳴德蒼老了許多,明顯像遭受了重大打擊。他心中暗罵“老情種”的同時,本能地站起,畢恭畢敬地請他坐下。
雷鳴德麵無表情地落了座,見徐力侃讓服務員上菜,略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我吃過飯了,有事你就說事吧!”
徐力侃隻好打發走服務員。
這是兩人第一次單獨在一起,以前雖常見麵,但中間總有個柳惠,而且,雷鳴德的神態又總在提醒徐力侃:若沒有柳惠,我才不會跟你坐在一起,甚至連多看你一眼的興趣也沒有。現在,柳惠雖然走了,但為了雙方共同的利益,他們還得往一起坐。
“什麼事?快說吧!我還忙著呢!”雷鳴德又用命令的口吻催促。
徐力侃也拉下了臉。他已從其它渠道打聽到,雷鳴德已無法在下屆政府中聯任副市長,最大的可能是當政協副主席。因而,他也冷冰冰地說:“是大事,是關係到三和公司發展前途的大事。”
“什麼事快說!”雷鳴德皺緊了眉頭。
“你也情願把三和這麼大的一個攤子交給一個黃毛丫頭?”徐力侃不動聲色地問。
“不是我要交給,是她繼承了柳惠的股份。”說到柳惠的名字時,他心頭還是痛了一下。
“我們兩個聯手,可以免掉她的董事長之職。”
“免掉她?誰做?你做?”雷鳴德一臉不滿。
徐力侃卻平靜而又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首先不同意,薇薇畢意是柳惠的女兒,我不支持她還能支持誰?!”雷鳴德氣惱地說,心裏大罵徐力侃無恥。
徐力侃卻胸有成竹地說:“你沒有選擇,必須同意。否則,我會舉報你。當初,杆子的哥哥送給你農藥廠十萬股原始股的時候,我派人錄了音。我是不想這麼做的,希望你不要*我。”
“你怎麼會這樣?我是怎樣待你的,你怎麼會有今天的?你居然恩將仇報地來威脅我,簡直無恥之尤!”雷鳴德一拍桌子,火冒三丈地蹦了起來。
“冷靜,冷靜!別忘了您的身份。”徐力侃早有準備地衝他鎮定地擺著手,冷笑道,“你別忘了,從一開始,我們就是合作關係。我無恥?你就有恥啦?還有恩什麼仇的,你哪一次的‘恩’,我沒有埋單?隻不過,你利用了你手中的權,我花出了我手中的錢,咱倆是對等關係,你憑什麼理直氣壯地教訓我?”
雷鳴德氣極地瞪了瞪眼,卻隻能長歎一聲,喃喃地說:“無賴就是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