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宴後,皇甫裕婉被晉封的消息也傳到宮外,皇甫家的門檻都要被踩爛,皇甫青岩自然開心,不過皇甫裕婉就沒有這個好心情了。懷著身孕在清靈殿生起悶氣。
“娘娘,冊封是大喜事,您怎麼不太高興呢?”司書送來燕窩粥,一上午忙著行禮受封,皇甫裕婉已經是饑腸轆轆。
“哼,一想到那天的事情,我就生氣,這就是哥哥給我送來的好人才,不過是一首曲子,非要讓我明白做妃的道理嗎?”聽到今日冊封禮樂皇甫裕婉更是怒火中燒。
司書見她動了怒,忙在一旁勸慰道:“娘娘何必與他計較,不過是公子利用的棋子罷了,犯不著您這樣。”
“要不是看他有點本事,我早就讓他滾出皇宮了。”她一邊吃粥一邊狠狠的說,“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他給我演奏《龍鳳和鳴》。”
司書嚇得四周觀望,低聲說道:“娘娘小點聲,仔細讓人聽去。”
皇甫裕婉深吸了一口氣,將粥碗放下,問道:“麗妃那邊怎麼樣了?”
“已經準備出手了。”見皇甫裕婉向後靠去,司書連忙準備好軟枕。
她慢慢合上眼睛,緩緩的說:“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您放心,已經傳話給路喜公公了。”司書幫她蓋上輕紗單巾,正準備推出去的時候,聽見她似乎是夢話般說道:“等她幫我解決了那位,我再送她上路。”
停頓片刻便再無聲音,司書也隻好退了出去,在門外守候。
另一邊皇後因為中了暑要調養幾日,將後宮管理權暫交給了麗妃,她正是得意的時候,便想到了香水榭的武落蘅,命禦膳司送去夏日解渴的酸梅湯給她食用。
煙波因青蓮的提醒,日夜注意武落蘅的飲食,麗妃剛送來的酸梅湯她用銀針檢查了半天,也沒有異樣,可心裏還是有些不安,正準備親自嚐嚐卻聽到一陣竹笛聲緩緩飄來。
武落蘅從裏屋出來,一身水粉石榴裙,發髻也放了下來,隻用木簪別住,好奇的問:“這是什麼?”
煙波拿起琉璃瓶說道:“這是麗妃剛剛送來的酸梅湯,娘娘,您這是要去哪?”
武落蘅拿過來看了看,心想:帶上正好解解渴。便拿上離開了。
“娘娘這是幹什麼去了?”花眠從外麵回來不解的問。
煙波搖搖頭也是疑惑不已,喃喃的說:“究竟是好是壞呀?”
花眠看看武落蘅的背影,又看看發愣的煙波,不滿意的說道:“一個個都神神秘秘的,什麼也不告訴我,你也是,娘娘也是,就連青蓮也是不知去向。”
此刻青蓮正在禦醫院,等了一會看到陳禦醫從外回來,便迎了上去,“父親,您回來了。”
“何事?跑到這裏等我。”陳禦醫剛一進屋,青蓮就拉著他往內室走去。
青蓮從懷中拿出一張藥方,凝重的說:“請父親給看看,這方子治發熱是否穩妥。”
陳禦醫疑惑萬分,接過方子仔細查看,上麵的藥的確是治療小兒發熱,隻是他不懂青蓮拿著它要做什麼,“這的確是小兒退熱散,你問它做什麼?”
青蓮長出了一口氣,疑惑雖消但她還是覺得哪裏不對,隻是一時也沒了他想,暫且說道:“沒什麼,我隻是問問。”
話說兩頭,武落蘅一路小跑到了湖心亭,果然範秦苑正立於中間,青衣飄飄,長笛音轉,陽光下青絲束起,宛如武俠中出現的高人,淡泊名利隻為紅顏一笑。
武落蘅噠噠的跑步聲,早已經踏入他的心,一轉身正好麵麵相對,他會心一笑,隻聽武落蘅說道:“耳朵還挺靈,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武落蘅晃著手中的琉璃瓶,範秦苑根本不在乎,隻看著她說道:“說我耳朵靈,我這首美人笑還沒吹完你就來了,你耳朵也不聾。”
武落蘅與範秦苑因琴結緣,加上範秦苑不知道她的身份,說起話來到與他人不同,所以她很是願意來此聊天,“你吹了這麼久,我怕你渴,帶來的酸梅湯。”
兩人坐下後,範秦苑從隨身的袋中拿出兩個精致的小杯子,武落蘅不免看傻了眼,大叫道:“你還隨身帶著杯子,也太講究了吧?”
她實在不知,範秦苑本來還帶了一小壺清酒,隻是既然她要喝酸梅湯自己也不會掃興,“就算是酸梅湯,品嚐也要注意雅觀。”
“是是是,你最文雅。”武落蘅一邊酸酸的說一邊給他倒上。
兩人舉杯正準備飲下的時候,範秦苑突然叫道:“等等,這是什麼?”他從杯中拿出一根樹棍樣貌的東西,凝眉細看。
武落蘅好奇的湊過去,小聲問道:“什麼呀?”
“好像是熬製酸梅湯的原料?”範秦苑詫異的說,將懷中的酒壺拿了出來清洗了一下,又走到亭邊清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