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嬌陪坐在下手邊,看到姍姍來遲的皇甫裕婉搖手招呼道:“妹妹快來,今日怎麼這麼晚?”
皇甫裕婉走上前向皇後請安後不好意思的說道:“近日不知為何有些貪睡,起的晚了些。”
皇後聽聞奇怪的說:“妹妹一向勤勉,怎會貪睡?別是身體欠安吧。”
皇甫裕婉笑而不語,入座後將綢帕放在腹部,趙麗嬌看到皮笑肉不笑的問:“妹妹可是有什麼喜事了?”
皇後轉頭看去,身形似乎有些圓潤,見她點頭笑道:“剛剛禦醫來看過,臣妾確已有喜。”
眾人聽聞都上前祝賀,白珍更是殷勤的說:“昨臣妾家中剛送來了上等燕窩,最是滋養,娘娘大喜,臣妾便以此為賀禮,祝賀娘娘。”
皇甫裕婉當然得意,不一會白珍的侍女將燕窩取來,果然是上等貨,司書收了起來送回宮中,“白才人真是客氣了。”
白珍湊到皇甫裕婉的身邊,見司書離開她又無人服侍,便拿起茶壺為她沏茶,“其實臣妾家還送來了上等的人參本也該孝敬娘娘的,隻是我聽老人家說過人參性燥不適合身懷有孕的人,遂不敢進獻。”
皇甫裕婉小聲的說:“我聽說白才人的哥哥與姚相交好,這樣的好東西還是留給姚婕妤吧。”姚玉此刻正在鹿鳴殿陪伴武落蘅,不在席上,而其他人也忙著賞花逗樂並未注意她們在說些什麼。
白珍懊惱的說:“娘娘快別提那個姚玉了,我哥哥與她父親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官級差距懸殊,她怎麼會看的上我,自我入宮便一直厭棄我,還是娘娘和善。”
皇甫裕婉柔和的看著她,親切的說:“妹妹這麼可人疼怎能有人厭棄。”
兩個人正說著話,李隆基恰巧經過,各人紛紛端坐,展現最美姿態。
入座後李隆基也是愁眉不展,皇後關切的問:“陛下因何事煩惱?”
李隆基冰冷的說:“二皇子自落水後便一直高燒不退,前幾日剛有好轉不知為何又開始哭鬧不止,一兒不是頑劣孩童,其中必有緣由。”轉而看向皇後問道,“落水一事可查出什麼?”
皇後謹慎回答:“臣妾已經問過當時陪在二皇子身邊的乳母,說是在湖邊看魚,不知怎的腳下一滑掉了下去。許是不小心吧。”
李隆基沉了口氣,臉上更顯煩悶,皇後立刻轉移話題道:“臣妾到有一事稟明陛下,禦醫說婉貴嬪已經身懷有孕了。”
的此消息李隆基的表情並沒有大的變化,隻是弱弱的說了一句:“如此甚好。”便罷了,弄得皇後尷尬不說,連婉貴嬪都擠不出笑容來。
武落蘅因忙著照顧二皇子並沒有參加什麼遊園會,一連幾日的徹夜未眠使得她相當疲憊,清蓮陪在身邊也勸了好幾回,她隻是聽著也不做它說。
晚些時候清蓮準備到內廷領些布料,路過千葉湖的時候看到幾個力士正在修葺湖邊磚石便走上前問道:“幾位公公,這是怎麼了?”
其中管事的力士認得清蓮,也知道武落蘅在宮中的地位便笑嗬嗬的回答道:“這塊石頭不知怎的有些鬆動了,我們趕緊修繕一下,免得哪位主子不小心掉下去。”
清蓮看了看周圍的石頭都很是牢固單單這一個有些突兀,便心生疑惑:‘這裏不正是二皇子掉落之處。’
另一個小力士見她望著呆了神以為是心中恐懼便安慰道:“姐姐也不必擔心,麗妃娘娘前幾日總在這裏喂魚,也沒見她掉下去,想來不太要緊。”
管事的力士敲打他的頭嗬斥道:“幹你的活,多嘴。”
清蓮笑了笑離開了,從內廷司領完東西後,特意又繞道經過湖邊,管事的已經離開,隻留下兩個小力士忙著收尾,她連忙上前笑著問:“這麼快就修完了?”
剛才多言的小力士,抱怨道:“這活都是我們幹,他早就去領功了。”
清蓮從袖中拿出一小包吃食,笑著說:“這是剛才我從禦膳房路過的時候廚娘給的糕點,你們分著吃了吧,也怪累的。”
兩個小力士跟得了寶貝似得,笑嘻嘻的就往嘴裏送,所謂吃人嘴軟,清蓮趁熱打鐵問道:“你說這好好的石頭怎麼會鬆動了呢?”
小力士一邊吃一邊說:“嗨,要是沒人動怎麼可能鬆動了,我剛才看了一定是有人故意挪動,那痕跡還留在上麵呢。”
“誰沒事會動塊破石頭呢?”清蓮假裝疑惑,果然另一個小力士探身上前,小聲的說:“我聽人說,前段時間麗妃娘娘在這喂魚的時候把耳墜子弄掉了,命人掀起石頭找來著。”
“掀起石頭找耳墜子,那石頭中間有縫嗎,肯定是哪個奴才得罪了麗妃故意整他呢。”聽他們這麼說,清蓮似乎知道了些,心中有個大膽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