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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心藏腹(三)
“噢……”續脈頭陀和無花娘子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會是誰呢?這位前輩的用心……實在讓人猜不透?”頭陀歎息道,“身懷絕世醫術,卻不肯入世懸壺,難道是他看破紅塵,不願踏足人間,隻籍著胡施主之手將這神功傳下麼?”
五花娘子搖搖頭,表示不知。
“你爹爹教你修習靈氣了吧?”
“教了,《正陽決》。”
“正陽訣?”兩個醫師又都是一窒。不是因為這功法特殊,而是這功法太普遍了……天下間任何一個雜毛三流門派,幾乎都可以找到《正陽訣》的訣譜。同時這也是遊方散客們的最愛,擺攤售利,騙收學徒,此物絕佳。
“除了正陽訣,還學了什麼?”
“沒了,我爹爹就教我正陽訣和畫定神符。”
“啊?!”頭陀和五花娘子都駭異的對望,難道……那位前輩不是傳下功法,卻竟是將辛苦修習的靈氣過嫁到這父子二人身上的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章節狐疑的看著胡炭,想要從少年的神色間發覺一些端倪,可是胡炭目光坦然,左瞻右盼,毫不在意的跟人對視,怎麼也看不出點滴心虛表情。見兩個醫師沉默,胡炭問道:“兩位前輩,定神符有什麼問題麼?”
續脈頭陀道:“不,不,沒問題,定神符很好。”
胡炭‘噢’的一聲,呆想了片刻,又搖頭道:“其實你們把定神符都高看了,這符咒並不是每次都這麼有效的,”見眾人都投來訝然之色,才又慢慢說道:“我小的時候,畫出來的定神符是沒用的,隻是這兩年才有些起色,但也不是每張都靈驗……我爹爹起初也是這樣的,我剛記事時,爹爹就帶我在外麵行路……有一年我們到一個鎮子裏落腳,剛好碰上疫病爆發,死了許多人,我爹爹拚著不睡,連著好幾夜趕畫定神符,可是這些符就有的靈有的不靈,救回來一些人,也死掉一些人。我記得那時我們住在一間門口種有榕樹的大房子裏,許多人都從左近村寨趕過來求符,老人小孩都在門前跪下,希望爹爹能給他們一張有用的符咒。”
胡炭頓了頓。
滿座中默然不語,秦蘇也驚訝的看著胡炭,她從來沒聽胡不為說過這段經曆,卻不意胡炭竟然還能記得。
“我記得最深,一位大娘抱著病重的孩兒排隊,眼見著門口求符的人太多,她孩兒的氣息卻漸漸弱下去,她隻急得大哭,可是從正門又進不來,她就用背帶把孩兒綁在胸前,爬到榕樹上,往我們房頂跳,最後把腿都摔折了。可惜……”胡炭搖搖頭,聲音低落下去,“她的孩兒最後還是沒有救回來,大娘在我們屋裏就瘋了,大哭大喊,拿頭撞柱子,鮮血灑了一地……這樣的事情還發生了好幾起,爹爹非常難過,每次有人在屋外死去,他就跑進小屋裏哭,然後象瘋了一樣,死命的鋪紙,畫符,可是到後來,他的手指也僵硬了,手臂也酸了,就用牙咬著筆來畫,又把筆握著,用繩子綁住拳頭繼續畫,可是這樣畫出來的符效果更差,天天有人死去,爹爹聽見外麵有人哭喊,跑進小屋裏的次數越來越多,我餓得大哭,怎麼叫都不應……”
聽著這段淒慘的往事,秦蘇頓時淚水灑然,從胡炭哀婉的描述中,她似乎真切的看見當時千人跪醫,淒聲滿天的景象,也體會得到胡不為愧恨欲絕的心情。能力不足以負眾望,欲救人卻不能,當時胡大哥一定難過極了。秦蘇能想象得到胡不為把自己關在小屋裏會是怎樣自恨的表情。
隻是單純的玉女峰棄弟倒沒想過,她第一次遇見胡不為時,胡炭才兩歲掛零,之後胡不為和胡炭便沒再離開過她的視線。換言之,即是胡炭說的這段經曆,是發生在她和胡不為相識之前,如此就奇怪了,以胡炭當時一歲多的稚齡,又怎會有這麼好的記憶力,能把當時這些情景都記得?而且細節經過一絲不差?
不是每個人都像秦蘇這般簡單易信。老謀深算的章節就不必說了,在胡炭說完故事後,他就已經猜出少年的意圖,隻是狡猾的道人沒有聲張,隻撚著胡須微笑,帶著欣賞的眼神注視胡炭。
而另一些人可就沒這麼好涵養了,胡炭話到半途,就已聽見零星的嗤鼻聲和冷笑聲。而當胡炭說到胡不為怎麼自悔痛哭時,憤怒的蔣超卻再怎麼也聽不下去了,他打斷胡炭的話,怒喝一聲:“一派胡言!”
“聖手小青龍會有這麼好的心腸?!他會這般體惜旁人?!那可稀奇了!他要是真這麼好心,又怎的勾結邪教攻擊陽城許多同道?又怎的畏罪潛逃這些年不敢出來跟人對質?!小娃娃,你就別花那些心思想替你老子脫罪了!你爹爹犯的可不是什麼小錯,也不是被人陷害!他勾結羅門教,殘殺無辜,又奸侮女流,不知有多少人看見,人證物證俱在!這些惡行又怎是你一句兩句話就能洗清的!”
“蔣掌門!”章節和淩飛都勸道,連使眼色,示意蔣超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