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羽,你的琴藝當真是天下無雙!”杜漸聽罷,忍不住拍手稱道。
沐汐羽聞言,隻是淺笑,卻並不回應。
“榮華,你的琴聲真是妙極!”淩晟忍不住稱讚道,即是此時,淩晟依舊沒能完全從沐汐羽的曲兒中回過神來。
“皇上謬讚了!”沐汐羽淺淺一笑,也不多說,隻是玩味的看著淩晟,她實在是有些不明白,為何這人明明方才說要走,卻是此刻還沒有走出自己的寢宮。
“汐羽,你方才彈得這曲子喚作什麼?怎麼我從來未曾聽你彈過?”杜漸見沐汐羽隻單單回答了淩晟,心中隱隱有些不痛快。
“《落花流水》罷了!我在月狼哪裏有那麼多傷懷之事!”沐汐羽淺笑,話一出口,卻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在淩晟的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有些冒險。
“怎麼?榮華在月狼經常彈琴?”倒是淩晟對沐汐羽的話,不以為意,不是沒有聽到,隻是故意充耳不聞罷了。
“怎麼?皇上連這個都不知道?”杜漸詫異的看著淩晟,就如同看待一個異物一般。
“怎麼?寡人應該知道嗎?”淩晟被杜漸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連忙反駁道。
“嗬嗬,杜漸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杜漸以為皇上你博聞廣見,自然是應當對汐羽的才華知曉的,卻沒曾想到皇上竟然是對汐羽一無所知!想我汐羽在各國之間早已經傳聞是美若天仙,卻也是才貌無雙,歌、舞、琴、棋、書、畫、詩無一不通!是我月狼幾乎所有男子心中神往之女神一般的存在,,皇上,你卻毫無知情,實在是有些讓人費解!”
“原來如此!”淩晟麵無表情的回應,心中卻是十分驚訝,沐汐羽竟是這般的才貌無雙,為何自己完全不知情,是怪自己當初答應和親之時過於草率了嗎? “杜漸,你來找我還有其他事情嗎?”沐汐羽無視淩晟的詫異,直直的看著杜漸,她知道他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方才又和淩晟大戰,想來傷勢應該加重了不少,這樣對自己毫不憐惜的杜漸實在是讓沐汐羽有些心疼。
“其實也沒有其他的事情……”杜漸頗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竟如同一個無賴一般的說道:“不過就是想來看看汐羽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沐汐羽嫣然一笑:“好了,現在看也看過了,你先回去吧!”
不是不希望杜漸留下來的,隻是沐汐羽害怕淩晟對杜漸會有不利,畢竟、杜漸在淩晟的麵前有些過於放肆了。
“汐羽,怎麼好端端的要趕我走呢?”杜漸可憐巴巴的望著沐汐羽:“我可是帶著傷特意來看你的,你就這麼趕我走,太無情了吧?”
“你還好意思說!”沐汐羽冷冷一笑:“想來你身上的傷口應該沒有痊愈吧?不在行館裏好生休養,倒跑來我這裏打架生事來了,我沒有好生責罰你也算是恩賜了,你還想要我做甚?”
“得得得!”杜漸無奈的擺擺手:“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這就走,你可千萬別動氣,你的身體要緊,還有要注意休息!”
“嗯!”沐汐羽重重點頭,她知道杜漸話中的意思。
“怎麼?皇上還不走嗎?”杜漸玩味的看著淩晟,挑釁意味十足。
“寡人,還要和榮華再呆上一會兒!”淩晟淡淡回答,是有一大堆的奏章要批閱的,可是……淩晟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並不想要離開。
“原來火麟皇帝是這般悠閑!”杜漸冷冷吐出一句話,也不管淩晟作何回應,徑自出宮去了,他本就是為了看汐羽的傷勢而來,見沐汐羽已經重整了精神,自然也是無須他杜漸再做過多的擔心。杜漸知道,很多時候,沐汐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堅強。
“怎麼?皇上不走?”沐汐羽微笑著問道。
“嗯,難道榮華你要趕寡人走,就如同趕杜大人一般?”淩晟亦是淺笑著回應。
“汐羽自然是不敢……”沐汐羽微微一笑:“不過是不明白皇上為何要留下來罷了!”
“既然如此,榮華可否再為寡人彈奏一曲?”淩晟淺笑,言語之間盡是無盡的期盼。
卻不知自己和沐汐羽的話,完全是前言不搭後語。
“有何不可?”沐汐羽淺淺一笑,當即坐下。
悠揚的琴聲霎時響徹鳶尾,不同於落花流水的輕柔低沉,這首曲子明顯是波瀾壯闊,猶如千軍萬馬傾襲而來。
滄海朝天闕,明月狼人悔。魂瑟碑壯、無知血肉堆。
孤雁獨回歸,卻道沙場回。風蕭馬跡、不曉附圖催。
落日陷西北,糊塗紗帳內。白頭又唱、金色斜陽輝。
紅河今夕水,曾染離人淚。風雲慘敗、烏頭月自虧。
沙場上的鮮血縱橫,斜陽已下的那抹淒清,讓人不禁潸然淚下,淩晟詫異的看著沐汐羽,他不敢相信如同她這般的女子,竟然也會在沙場上浴血重生,沐汐羽到底經曆過多少生死一線,才會有這般的淡定從容?
她實在是讓他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