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你隻需看好。”
白衣男子一笑，並沒有回頭，一拳抵住魔無的凶悍之舉好像毫不在乎，隻是溫和一笑，隨後身形消失，在空中懸浮而立，遙遙對著李天晨，瞟了一眼，向著魔無道：“好久不見？”
魔無卻是像受了非常巨大的刺激一般，猛的後退，慘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還活著……我分明……你分明……你分明已經死了，你死了，你死了！”
白衣男子嘴角微揚，偉岸的身影虛空而立，身上有著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誰的氣勢緩緩向著四周鋪撒而開，眉頭一揚，緩緩開口：“在你的計劃裏，或許我確實已經死了。”
“不過……再精密的計劃，哪怕經過了無數次的推演，還不是現實不是嗎？再精密的計劃，哪怕推測了無數的可能性或者失敗的可能性，依舊不是現實，依舊隻是計劃，依舊還沒成真或者依舊可能失敗了不是嗎？”
白衣男子嗬嗬一笑，笑裏卻沒有帶著多少的樂意，道：“我承認，你的計劃確實很周密，而且你確實也是推算過了無數的結果，而如果一切都和你的計劃相符合，我確實在劫難逃，而現在在這裏站著的我也不會是我本人，而是一位魔白了吧？”
“可是很不巧。”
白衣男子揶揄著撇了撇嘴，咧嘴一笑道：“很不巧。”
“你的計劃堪稱天衣無縫沒錯，整個計劃在我本人看來無懈可擊，從開始到結束，從你拜入我門下第一天起，你便開始了你整個計劃，一步步地推我，一步步地引我走向死亡，一步步地博取我的信任，甚至你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在那一場暗殺中保護住我，哪怕你或許知道，我根本不需要保護。”
白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極其不可察覺的悲哀，接著道：“我從不相信生命可以安安全全的交到任何一個人手上，自從我在李隆基的手裏逃走，我便在心裏種下了這個信念。”
“李隆基沒有害我，隻是他讓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魔無依舊沉默，低著頭不知所想。
李天晨微微搖頭，老友的心情他完全明白，當年，他為麵前這個如今刀劍相向的弟子付出了極大的心血，可以說，他完全把這個人當成了自己的兒子，可是他……
白衣男子頗有些自嘲之意，道：“你那次冒著生命危險為了我擋了……就是那時，我居然相信了你，我相信你是真心把我當做師傅，我相信你是真的想要和我認真學藝……”
“也就是那時，李天晨他出了事……”
白衣男子微笑，向著遠處的李天晨遞了個眼色，隨後道：“當時……當時我還在訓練你，收到這個消息時，我便已經知道李天晨他危在旦夕，而你……我當時居然想先教完你……”
白衣男子不再注視著魔無，而是望向遠處，夕陽落下，晚霞披在天空之上，一抹金色掙紮在地平線之上，顯得很是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