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聽說我們是過來旅遊的,明顯有些不太相信,用很生硬的口氣說道:“再你們來這裏旅遊個撒,這個地方嘛又沒風景,你們好好說。”
我隻能接著編道:“是這樣的,我們其實是青海電視台的記者,這次過來一方麵是旅遊,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踩點,馬上我們要拍一部反映你們農牧民生活的電視紀錄片,到時候就準備從這裏開拍。”
我這一通胡侃惹的雲瑾他們都笑了,但那個藏族漢子卻上鉤了,頓時很熱情的對我說:“真的嘛?那再我家裏走,奶茶一個喝,你們拍我們家裏也行唄。”
以前常聽說牧區裏的藏民既淳樸又凶悍,今天看來這話是一點沒錯,我簡簡單單幾句鬼話,人家居然也信了。
但這正是我的目的所在,周大麻子的傷必須要找個地方給他修養一陣子,而羅三拐不同意我們暫時撤出,卻沒辦法反對藏民的邀請。
隨後我們一幫人就跟著那個藏族漢子去了他的帳篷,路上羅三拐顯然很不高興的樣子,但事已至此他也肯定不想讓藏民起什麼疑心,因此倒也沒多說什麼。
至於周大麻子的傷勢,我編了個不小心滾下山跌傷了的理由來掩飾,藏族漢子聽了倒還挺關心的拿了些藥粉出來,並且專門騰出來一間放雜物的帳篷給周大麻子休息。
我和雲瑾仔細查看了一下周大麻子的傷口,又給他喂了點消炎藥,這才出去喝茶吃飯。
要說牧民們接待遠客還是很實誠的,基本上都會拿出最好的東西,我們先是喝了一頓奶茶,然後那個藏族漢子就給我們收拾了一盆羊肉出來。
接著藏族漢子自我介紹道他叫仁青才旦,這處帳篷是他的夏窩,馬上他們就要搬回果叉隆巴的牧場了,而那個小丫頭今年才十二歲,是他的小女兒,名叫仁青秀措。
但小丫頭卻說:“我在玉樹州上學,我的漢名叫小花兒,你們說漢話的就不要叫我的藏名。”
一席話惹得眾人哄堂大笑,等我們享用完新鮮的手抓,小花兒又端來一鍋熱乎乎的人參果抓飯,一下子就把我們身上的疲憊和寒意去了個煙消雲散。
接下來我幹脆把戲做足了跟仁青才旦聊起了天葬台的事兒,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方麵可以套些話出來,另一方麵可以讓他進一步放下戒心,說不定還能給我們幫上些什麼忙。
但羅三拐見我跟仁青才旦聊的火熱,漸漸的就有些坐不住了,黑著臉將我拉出帳篷問道:“你們還有完沒完?趕緊想辦法走啊,難道你還真把自己當記者了?”
我說:“現在急也沒用,我師父一直昏迷著,他的傷不緩一緩是沒辦法給你幫忙的。不如就先在這地方給他養養傷,我們順便還可以多了解點天葬台的情況。”
羅三拐道:“那好,我就再給你點時間,但要是耽誤了我的大事,可別管我不客氣!” 說起來我之前也進過幾次藏區,知道牧民們的天葬是怎麼回事。
一般來說他們死了人是不會像我們漢族一樣選個地方土葬,除了某些地區的風俗會使用水葬和火葬之外,大部分藏區一律都是以天葬為主。
整個過程大概是這樣的,人死之後要先由家人洗浴幹淨,然後請來喇嘛念經占卜,等到選定出葬的時間就會召集親朋用裹屍包把逝者抬到天葬台上。
接下來的過程就有些殘忍了,喇嘛們會繞著天葬台念幾圈經文,一方麵是超度死者,另一方麵也是在召喚一種猛禽——禿鷲。
按照藏民們的觀點,所謂天葬的核心是靈魂不滅和輪回往複,死亡隻是不滅的靈魂與陳舊軀體的分離。
而拿自己的皮囊來喂食禿鷲,是一種布施,體現了大乘佛教的最高境界—舍身。
所以喇嘛們念經的同時禿鷲們已經在虎視眈眈了,詭異的是它們從來不需要訓練,也不需要用什麼東西吸引,隻要天葬台上有人屍,它們就知道該怎麼做。
等到喇嘛們念完經,就由一位專職負責的天葬師將屍體臉朝下置於台上,然後用刀肢解開四肢割成小塊,同時取出內髒。
接著天葬師要向周圍的禿鷲示意,禿鷲們就會立刻俯衝而下,將屍首上的肉爭相啄個幹淨。
而剩下的骨頭還得由天葬師一點一點敲碎以後拌上青稞粉捏成糌粑,再把地上的血水粘幹淨,然後扔給禿鷲全部吃完,到這個時候整個天葬的過程才算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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