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波想是哪一個啊。蘇？還是另一位小姐。不好裝作不知道，就問他感情生活可還平順。他說：“還在調試中，那麼多美女，總有一款適合我。”愛波說：“看不出你這麼豁達。”愛波不得不承認先前對他看法太保守。
他說：“人經曆一些事總是會變的。”
居然不知不覺間你影響了一個人如此之深，回程中，愛波在出租車上心情頗複雜。
過了兩天，徐偉達打電話給她，約她看電影，算是恢複了邦交了。愛波不知其意，還是赴約。是部國產喜劇，拍得完全失敗。捱到散場，徐偉達送她回家，說：“你有沒有發現我的改變，是否覺得現在相處會輕鬆點。不如我們重新開始。”
愛波說：“對不起，我現在想要老實成家，你的變化太超前了。”
應該是有搖擺，但他還是拿出近期變身後的風度，說：“沒關係，我們還是可以聊聊天吃吃飯，偶爾喝一杯。”
十一
在酒吧裏看到他，愛波本來暗叫一聲苦，掙紮出一個微笑，對他擺手說：“嗨。”徐偉達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愛波看到這個人的臉，心裏麵有個聲音在歡叫，就是他，就是他。她期待了26年的男人，就是要有一張這樣的臉。這樣的眉毛，這樣的眼睛，這樣的鼻子配合這樣的嘴。她想，我一定要認識這個人，一定。
徐偉達隨便介紹說：“我同事，老左。這是譚愛波。”他說，“你又來玩啊，我們找人，走了。”
愛波捱到第二天，找借口約徐偉達吃飯，轉彎抹角地打探老左的資料。徐偉達本來揣著綺夢欣然赴約，察覺了她的意圖，淡淡地說：“你喜歡左垣啊，祝你好運。別說我沒提醒你，左垣初戀的女孩聽說得病死了，我就沒再見過他戀愛。”
愛波想無論怎樣，她要試一試，她說：“你可不可以把他的電話給我。”愛波說，“要是我說我對西洋建築史感興趣，想找老師做家教，你覺得這個理由靠譜嗎？”
徐偉達說：“我約他，晚上你一塊兒來吧。”愛波問他為什麼幫她，他說，“我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愛波就這樣認識了左垣。傻傻地守在他旁邊五個月，不敢聲張，不敢發問，不敢表白，怕他拂袖而去，怕他不為所動，怕他一臉痛苦地對她說我還是忘不了她。愛波活在自己的夢裏，生怕一動就驚醒了自己。
周末，愛溪約愛波吃飯，說：“劉菲菲發布了婚訊，要親手給我喜帖。”劉菲菲說都是愛溪的話啟發她，所以她想還是和小丁結婚吧，但是看起來小丁還沒想要結婚，三個月前劉菲菲就約他出來，跟他說自己現在和兩個平麵模特做室友，因為這個，在家裏好像吃飯都是件可恥的事，大家都以不餓為榮。劉菲菲實在壓抑，所以預備搬出來另覓處所。小丁接口說不用麻煩了，要她搬來和自己住。劉菲菲就說自己家教很嚴的，被他們知道自己的室友是個男人，他們會爆血管的。他說等他們說你時，咱們就結婚唄，給他們更大震撼。兩周以後，小丁買了戒指向劉菲菲求婚。
愛溪說：“這些技巧是值得借鑒的，男人有時候很被動的，你要推他一把。”言下似有所指。
愛波受教良多，決定約會左垣，主動示愛。
十二
吃完飯，愛波拉左垣去相熟的pub。pub裏有女歌手駐唱，音色很美。愛波叫來侍應點唱黃小琥的《我要的不止是朋友》。她說：“我點了一首歌，你認真聽。”
那些音符壓過來，聚攏成一個疑問，空氣重得像一堵牆。她的眼神勇敢地探究：可以愛我嗎？逐愛的女人是潑辣有為的，即使溫良恭儉讓如譚愛波。
他不能閃避，在劫難逃。深深歎息，厚重地懊惱著，為什麼她要發力，破壞美妙的平衡，迫他到牆角，盤點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