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森林!”寒姝震驚,“這老龜難道把妖獸森林給搬到陣法裏了?”
不禁心裏又暗暗佩服起那老龜,這些陣法之高明別說自己,恐怕就算是師傅也很難破解。這老龜到底是何來路?難道和那邪虎來自一個地方?
直覺告訴寒姝,這個陣法比之前的更加危險。
迎麵張著血盆大口跑來的妖獸尜尜鼠,寒姝不敢大意,提劍便將其斬殺。
這尜尜鼠算是比較低級的妖獸,可卻是群居的。
寒姝修為不俗手裏的劍亦是不俗,再加上靈活的動作,對付起這些尜尜鼠來,卻像極了偏偏起舞的仙子,輕巧而準確,劍尖往尜尜鼠脖頸處微微一挑,必有一隻趴下。
再看穀飛宇,可謂手忙腳亂。東竄西竄,好像是在施展什麼功法,不過很明顯,他這功法剛學不久,施展得毫無章法。索性停了下來,任由一隻隻尜尜鼠咬上身體,然後再用手揪起一個個扔出去,反正自己皮糙肉厚,咬一下也不疼不癢,反而磕斷了好些尜尜鼠的大門牙。
寒姝著實好奇,這陣法當真奇妙,難道真是隻傷自己卻不傷他?於是,飄身而起,來到穀飛宇跟前,右手從穀飛宇身上拎起一隻尜尜鼠放到了自己左手邊。
“啊”寒姝低叫一聲,吹彈可破的皮膚哪經得起尜尜鼠那兩顆大尖門牙的撕扯,手背頓時淌起了鮮血。
“姑娘你這是做何?”穀飛宇一臉奇怪。
“卑鄙。”寒姝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這陣法隻對自己有效,隻是老龜幫著這人找媳婦的把戲。此時寒姝當真討厭死了眼前這人,又重新把手裏的尜尜鼠扔回穀飛宇身上,轉身離去。
穀飛宇淡然一笑,不作計較。
“姑娘小心!”寒姝還未走出幾步,穀飛宇便大叫一聲,扭頭看去,隻見一黑乎乎的大肉球與穀飛宇正撞在一起。
穀飛宇從六歲起死回生那年,便擁有了一身神力,這次被這團黑乎乎的大肉球足足撞出了十米開外,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烈齜的出現,甚是出乎了寒姝的意料,師傅曾與自己提及過,烈齜這種妖獸雖還不及一些高級妖獸,但力量大得出奇,防禦力驚人,還很難纏。不知道這陣法裏的烈齜有沒有這般厲害呢?
寒姝抱著看戲的心態,一旁站定,當然,在寒姝看來這也確實是一場戲。哼,又要玩這一招嗎?
烈齜十分惱怒,在這世上竟有人敢與自己硬碰硬,關鍵是那人卻沒被碰個粉碎,兩步邁出抓起穀飛宇就是一通亂摔。
穀飛宇身體曾經過力珠改造,自然異常堅韌,尋常之物連皮膚也是傷及不到的。可這並不代表穀飛宇體內的五髒六腑也同樣堅韌,受到過於強烈的攻擊,身體護及不得照樣會受內傷。
穀飛宇被摔得連吐鮮血,但就是不死,烈齜便改為用爪,烈齜之爪何等厲害,一般人頃刻便能化為烏有,即便是穀飛宇,在連番攻擊之下,全身也滲出了血跡,卻還是不死。
穀飛宇拚命掙紮,可無論如何還是逃脫不了烈齜的攻擊,世間之物都有承受的極限,慢慢的穀飛宇也開始全身劇痛難忍。
穀飛宇身體特殊,一般不會感到疼痛,一旦感到疼痛便非常人之痛,怕是削肉剔骨也比之不及。
時間長了,穀飛宇明白自己何時不死,烈齜便何時不會罷手。於是強忍著,不讓自己昏死過去,想要自己死嗎?我偏不如你願。
扭頭隱隱約約好像看到寒姝竟還在不遠處,結結巴巴使勁喊到:“姑娘……姑娘快……快些離去,你定然……不是對手,無需……無需管我,它傷不了我。”
寒姝心裏冷笑,哼,紈絝子弟,這苦肉計演得還真是足呢。
可自己心裏為何如此難受?
是自己看錯了這陣法嗎?
是那人演得太過逼真嗎?
還是隻見不得他一人痛苦?
不經意間瞄見了穀飛宇被撕破的右肩。
腦袋裏“嗡”地炸起,身體猛然顫抖,全身血液開始逆流而上,一瞬間忘卻了一切,就連呼吸也渾然消散,隻有滾燙的淚珠霎時滿麵。
窒息,一瞬的窒息。
當又重新開始學會呼吸,重新看清那右肩上的梅花胎記。
那胎記是如此醒目,如此耀眼。
不,這不是真的,這是幻覺。
不,如果萬一是真的呢?他是他呢?
如果他是他,我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他受傷呢。
如果他是他,就算真的是演戲也不能看著他受傷呀。
再管不了許多。
“烈齜,放開他,你怎敢傷他?爆了內丹我也要讓你付出代價。”說著寒姝竟是真的生生逼出了自己的內丹,“烈齜,我要你死。哪怕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