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永遠忠於自己的國君,是這樣嗎?”手底下的動作沒有停。迷亂的搖著頭,像是痛苦又好像是別的什麼。嘴裏卻依然堅定地道“是的。”
“你會心甘情願地為國君,為衛國做任何事。”
每一句都是一種蠱惑,聰慧如彌子明知那陷阱底下等著他的是什麼,卻無法逃開。不知是被****所支配還是在回答對方的問題,他不再掙紮。
“瑕,孤需要你的身體來解開孤的欲望。”撕扯般的吻像是在發泄著什麼,“彌子瑕,交出你自己。”
如一擊重錘打在彌子瑕的心上,抽搐般的痛蔓延至全身。最後一刻的清明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是國君,自己不可以傷害他。
然而彌子瑕的故事遠遠沒有結束,國君以孝道為名,說彌子瑕偷車隻為救母,免去了他的罪,並把他禁錮在宮中,成了長達十年的禁臠。而就是在這十年中,南子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還是出現了。
那一年南子十六歲。
“為什麼,為什麼他還不來娶我,他答應過的,怎麼能食言呢?”彌思南氣得一把打碎了屋子裏所有的東西。
“思南,你先別難過,也許國君正在閉關修煉呢。”一旁的閨中姐妹上前勸道,“他怎麼會食言呢,你瞧他派你來宋國,不就是為了給你求一個宋國公主的身份,好明媒正娶嗎?你以後可是要當王後的。”
“哼,宋國不過是一方小國,這樣的公主之位,還要我親自來一趟嗎?我看他是氣我打了那賤人一巴掌罷了。”
“再怎麼說,他都是你父親啊,你怎麼能打他呢?”
“嗬嗬。”如水般嫵媚的秋瞳不著痕跡地一眯,如玉般的粉黛挑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明明是仙女一般的美麗,在那嘲諷地一笑下卻是魔女的氣質,“父親?”
回想那日在桃花林裏,看到姬元(衛靈公的名字)從背後摟著他,嬉笑著要他嘴裏的桃子,當最後還強吻起來。看到了桃花樹下那唯美的一幕,南子衝了上去狠狠地給了彌子瑕一巴掌,滔天的嫉妒憤恨讓他說出了那個秘密。
“誰是你女兒?我是主宰天下興亡的‘不死妖姬’。”一瞬間發絲,臂紗,拽地的襦裙全都無風飄揚了起來。眉心處一綠,一紫的兩顆水滴印若隱若現。那是一種妖冶的,主宰蒼生的美,卻霎時蒼白了彌子瑕的臉。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抓向姬元的手臂,“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姬元就這麼看著他,沒有說話。
“你早就知道,我的南兒死了,是不是?她下地獄了,而我這個父親卻不知道。你們都在騙我!”嘶吼著叫出最後一句,暈倒在姬元懷裏。
“滾。”冰冷的隻有一個字,是對南子說的。
“什麼,你叫我滾?”尖銳得調子幾乎能穿破人的耳膜,“你居然要這個賤人也不要我,我恨你!”南子發泄完便出了皇宮。
沒有理南子的憤怒,隨口下了一道聖旨遣南子去宋國,便急急地喚來了太醫。
守在彌子瑕的床邊,複雜地看著床上消瘦的最愛。是的,最愛。在這十年裏最不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愛上了他。也許愛真的是做出來的吧,最初的一年裏從每月一次,到最後每天好幾次。我徹底迷戀上他的身體,每次做完他的睫毛上都會沾滿淚水。當我幫他吻去那些淚珠的那一刻罪惡感油然而生,我不該這麼逼他的,用家人,用他心中最愛的國家要挾他,他是這麼美好的一個男人。
可我愛死了那種馳騁的感覺,隻有在他的身上才得到過,即使憐惜,即使心疼他,也不會溫柔多少。後來的幾年裏,我越發的沉淪了,時時刻刻都想知道他在哪兒,和誰在一起。將他抱在懷裏,安心得有一種想要天荒地老的感覺,不想和他分開,而我也確實這麼做了,上朝,傳膳,接見他國使者,沒有一刻讓他逃離我的身邊,即使這樣會引來南兒的反感,我也毫不在乎。或許是看到我用各種工具虐待他,用****殘忍的折磨他,所以她並沒有再說什麼,可我知道我愛上他了,這麼做隻是為了讓他屈服,我希望有一天他會離不開我,會像我愛他一樣愛我。
可我錯了,我第一次將修為灌進他的身體中時(他不願意修煉,隻想盡快死去),我看到了他最真實的想法:他愛國,忠君,永遠不會傷害我,可卻不是愛,連喜歡都沒有。
我想用最狠毒的刑罰迫害他,再狠狠地占有他。可是看著他絕美的睡顏,滿臉的純淨,我失去了再去擁有他的勇氣。可笑世人口中殘暴的‘明治昏君’如今卻淪落到這步。愛情本就是一場遊戲,誰先愛上誰就輸了,誰想著玩弄,往往最後會被玩得很慘。
一直以為和我玩這個遊戲的人隻會有一個,那就是‘不死妖姬’。前世我是‘幽王’,她是‘褒姒’;在前世我是‘紂王’,她是‘妲己’……
我們的角色會一直扮演下去,直到她可以有一世真的‘不死’,而我或許要做到一統天下,再一手毀掉天下,才可以擺脫宿命的安排。
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把他徹底禁錮在我身邊,除了我他見不到任何人,我試圖了解他,生澀地傳達著自己的愛意,而他卻說:“王治理好衛國,讓百姓安居樂業,就是對臣最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