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難得一見的大雪讓大順將士都是興奮異常。這些年來征戰南方,好些年沒有見過如此大的雪了。小口喝著從鄖縣帶來的烈酒,士兵們心裏都是暖呼呼的。他們可不敢大口喝這酒,帶來的酒在軍需官手裏管得死死的,一喝完就再也沒有了。
這場大雪放佛是南方老天在歡迎他們到來一般,反正是不是都不重要,隻要是他們心裏是那麼認為的就行。張仲文當即下令大軍開拔,準備攻打鄱陽湖南麵。
一路行來,鄱陽鎮等數十個城鎮居然未遇到任何抵抗,就這麼一路平順地到了撫州城外。
看著遠處高聳的城樓,大順將士都興奮異常,想不到如今這大宋如此怯懦,居然這麼久都沒遭遇到抵抗,想來著撫州城也不過如此,說不定沒過幾天他們的守將就開城投降了呢。
臨陣換將向來是兵家大忌。雖說範衝是因為病重才交出帥印,但朝廷怎麼也應該派個有資曆有聲望的人來擔當主帥嘛。
範衝的副將向來不得士兵好感,一向仗著範衝的撐腰,將軍中上下得罪了個遍,與他交好的軍中將士十無一二。聽說朝廷下達的命令是讓他擔當主帥,軍中早就吵嚷開來。
這副將雖說有些才能,但一向誌大才疏,應付起軍中這些事情來頭疼不已。這些天沒把他給煩死,得知大順軍已到撫州城下,他更是心驚膽戰。
“陳偏將,你說這次咱們怎麼辦。看軍中情況,這仗即使要打,恐怕也打不贏啊。”
“哼,都是那群小人鬧事。大帥既然認為這仗打不贏,那咱們就不打了。反正都是大宋子民,打下去也沒意思。如今大宋朝廷如此腐敗,這天下早就該換個主人了。”
撫州軍大帥掃視一遍帳中的各將領,這些都是與他關係相對較好的人,這次來議事也隻通知了他們。
這些人交頭接耳一陣,都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好,明天本帥就派人聯絡大順軍主帥,商談議和一事。”
其餘對他不滿的將領不知從何處得知了這個消息,紛紛來到他營帳吵鬧。說他是賣國求榮的畜生,枉費當初範大人的一番栽培。
本來他們也知道這仗沒有辦法打,要是讓他們來做決定,說不定也是這個結果。但是就是對著副將不滿,非得要吵鬧出來。
當天夜裏,撫州軍大亂,軍中過半士兵嘩變,要趕走這副將,另立主帥,討伐大順逆軍。
副將雖然性格有些問題,但是要對付這看起來要大不大,要小不小的事情也能想到些辦法。
他以談判的名頭將幾個煽動這次嘩變的主要將領騙到自己營帳中。這些將領一直不放心,帶著自己親兵,奈何這主帥帳中不允許普通士兵進入,隻能留在了帳外。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們進帳後不久,這些親兵就給人抓了起來。主帥帳外再無一人。
副將坐在上首主位上,陰惻惻笑著,“於偏將,你們就是用這種方法報答範大人當初的栽培的?”
那於姓偏將盯著副將大聲說道:“吳知行,你別以為你得到了朝廷的任命咱們這群人就得聽你的。今天說什麼你也得交出帥印,滾回你老家去。”
“哦?那本帥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讓本帥交出帥印。”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裏,理了理衣襟,端起幾上茶水喝了一口,悠閑自得。看見他們還站在那裏,擺了擺手道:“你們也坐下喝茶,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氣。”
與他交好的那些將領都是在旁邊起著哄,眾人在一片吵嚷中坐了下來。
卻不想剛剛坐下來,上麵的副官猛地將茶杯摔在幾案上,喝道:“你們一幫目無君上,自已為是的家夥,以為煽動士兵嘩變就能*迫老子交出帥印?你他媽還是小屁孩是不,今天他娘的誰也別想走出這個營帳。來人啊,將這群亂臣賊子綁起來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