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必大費周章的試探我,我答應跟你走,就一定會效忠你的。”沈兮坐在車裏,望著正低頭為自己處理傷口的男人認真地說道。
沈天涯聽到後,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抬起頭來看著沈兮清亮的眸子,笑說:“我試探你?”
“難道不是嗎?跟蹤我,設計槍擊偷襲,然後是武裝部隊的恐嚇。試探的套路你已經做全套了。”沈兮也好不躲避的望著沈天涯深黑的眼眸,淡淡說道。
沈天涯坐起身子,把手中的藥棉和紗布丟到了一邊,有些懶散的靠向後麵的真皮椅背,不以為然地問道:“你說我試探你,甚至不惜動用武裝力量,我這麼做就為你一個小姑娘,不可笑嗎。”
沈兮輕笑了一聲便答道:“我第一天在廣場上賣藝的時候,你的人就已經在盯著我了,你為了知道我的身份,故意在華人圈裏製造話題,想套出我的信息;後來在巷子裏的偷襲,你明明事先知道卻裝作沒察覺,想看看我的反應,到底會不會如你所想,luckily,我的反應你很滿意;然後是你的人,武裝力量十足地隊伍包圍我們,你想看看我能不能分辨出他們的敵我身份,好在我的答卷也讓你滿意。這三點,夠不夠說明你的試探?”
沈天涯聽完這段結論,鳳眸微眯,盯著眼前這個纖弱的,穿著淺綠色褙子的女孩兒,一動不動,那眼神,仿佛想要看穿她。
“這些隻是你的推測。”
有趣,大大的有趣,比之前想象的還要有趣。沈天涯嘴角的笑意更濃,他心裏的驚訝不是沒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不過是短短幾小時的接觸,竟然能一下說出他這幾日的布置,雖說不是什麼深局,但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甚至在她還對他知之甚少的時候說出這些,除了驚訝,沈天涯心裏更多的是好奇。
這個沈兮,似乎並不如他掌握的資料裏那樣簡單,似乎,更加的……有趣。
沈兮終於還是有些受不了沈天涯那種灼灼的目光,便移開視線,看向窗外,循循說道:“彈個琵琶穿個漢服,在倫敦這樣的地方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兒,要說興趣,應該是外國人的興趣更大才對,華人都是做生意的,我是什麼人其實和他們並沒有多大關係,可他們的議論確實有點超出我的預想,所以,我就開始懷疑。之後在巷子裏,我衝過去時你抱住我,我看到你的右手虎口和一些關節處有細細的薄繭,我就知道你是個經過長期訓練的狙擊手,甚至你右臂的肌肉都與左邊的有細微差別。作為一個出色的狙擊手,你不可能不知道身後的子彈,於是,我便確定了你的試探。後來的二十個人,他們雖然神色嚴肅冷酷,武力強大,可是他們的狀態不對,你對他們的壓迫力,讓他們在氣勢上就無法抗衡,所以我就知道,他們是你的人。”
“就這些?”聽完沈兮的這番推理,沈天涯依舊是緊緊的盯著她,即使隻是一個側臉,卻也足夠挑起他無限興趣。
沈兮轉過頭來,歪著頭,帶這些散漫和無邪的神色說道:“這些就足夠了。”
經過這幾個小時的相處,沈兮似乎更放鬆了,除了有時實在無法承受這個男人的目光,其實和他在一起有一種釋放天性的感覺,壓迫中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