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駭醒來發現自己未著寸縷, 身上蓋得倒是好好的, 體內元力堪堪恢複, 動一動就腰酸背疼, 身上腿上還有痕跡殘留。
得下多重的手, 才能讓淤青這麼久還沒完全消散。
“他走了, 你們僅僅是吵架, 還是結束了?”
蕭憶地坐在床邊,目光複雜,麵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
“你說誰?”吳駭略微上揚的嘴角迅速垮了下去, 連忙用衣物把自己蓋嚴實了點。
“謝宇策離開王宮了。”蕭憶地說。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吳駭猛地坐了起來,穿好衣袍,翻身下床。
“兩天前……”蕭憶地聞訊前來, 吳駭還昏睡不醒, 房間裏滿是難以形容的味道,不難想象發生了什麼。
“他用幻音紫雷模仿你的聲音下令, 等他走後, 我才過來, 發現是計, 現在幻音紫雷在秦烈榕手裏, 你想要, 直接找他拿。”
“哦。”
吳駭反應慢半拍地頓在床頭,怔了怔。
一時的情人,從現在開始, 隨時都能結束。
所以這是結束了?為什麼?
幻音紫雷是分手禮物?
不等他先提, 謝宇策給了他一記回旋踢?
胸腔內猛地升起一股怒火,卻找不到對象可以發泄,吳駭深呼吸,緩緩平複亂七八糟的情緒,這種被始亂終棄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走了不是很正常嗎。他得償所願了,哪怕過程不盡如人意,但也是他自願的。
吳駭突然間像霜打的茄子,緩緩低下頭,抬手擋住了臉:“唉。”
“我被甩了。”吳駭有氣無力地說完,放下手,又看了眼蕭憶地,解釋道,“哦,被甩的意思是我……”
“我懂,”蕭憶地說,“聽說以前我娘追我爹的時候,也被甩過。”
吳駭愕然,蕭憶地的娘親是龍血皇族,他爹袁亦安是九流血脈人族,袁大哥真夠厲害,居然被龍血皇族倒追,還敢甩人家郡主。這邊的人,無論男女,果然都很主動。
本該是很勁爆的八卦,吳駭卻沒有心思深究。
“你看上他哪一點?”蕭憶地不解。
“好看。”吳駭仔細想了想,說,“一眼驚豔。”
“好看的人多的是。”蕭憶地實在不會安慰人。
“你給我介紹一個。”吳駭笑道。
“用不著我介紹,秦帝找你。”蕭憶地嚴肅地說。
“暫時不想去。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
吳駭消沉了三天,這三天裏,神藤既道歉又保證,好說歹說這才重新回到他手腕上。
神藤說:“看你這藥劑的藥力很一般,他在我配製的所有藥劑中,選了藥力最輕的一種,你運氣不錯。”
吳駭說:“我不想聽這個。”
神藤說:“要我說他防心太重,雖然我配製那什麼藥劑是不對,但從沒說過是用來對付他的,他自己曲解了,還留了一些來對付你,這人不好。”
吳駭問:“所以你配製了不是用來對付他的?”
神藤說:“我這不是還沒配置出來,也還沒來得及跟你商量嗎。”
吳駭說:“算了,我也不想追究原因。事情已經發生了,無可挽回,怪誰都沒用。況且,也沒有必要。”
最後,吳駭說了一句:“其實,這樣也好。”
“你真看得開?”神藤有疑問。
“我解脫了。”吳駭起身伸了個懶腰,露出笑容。
“世上美人那麼多,何必單戀一枝花。”
“……”神藤想給他鼓個掌。
見多了吳駭不正經的樣子,見他正經起來反而很不習慣,這下反而好了。
“我先去把我的分手禮物要回來。”吳駭推門而出,沿途笑著和竊竊私語的宮人點頭見禮,先去見了秦烈榕。
一方小世界。
“這怎麼可能!”秦烈榕滿是不可思議,“老祖,您是說您也不可以……”
幻音紫雷是蕭憶地先發現,後被秦烈榕所獲,秦烈榕身為時空境大領主,禁錮幻音紫雷並不難,但回頭卻發現此物已經被認主,而且主人並不是吳駭。
秦烈榕試著抹去魂印,卻失敗,拿去給其他幾位大領主嚐試,一一失敗,隻得來請老祖,但沒想到就連老祖也束手無策。
秦嘯瀾說:“此物的主人是那位名為謝宇策的男子,此人很不簡單,他的魂力印記,的確就連我也解不了。”
秦烈榕說:“幾天前,謝宇策離開秦王宮,我派人跟蹤他,發現他直接去見了獸族大領主,還說了一些有違人族的話,我懷疑……”
秦嘯瀾打斷了他:“謝宇策是吳駭的友人,沒有確切的消息,暫且不能下定論。”
“的確沒有確切證據,”秦烈榕說,“好消息是,獸族大領主顏孽也沒在秦王朝附近出沒。”
“也許他是為了引走獸族大領主。”秦嘯瀾說。
“老祖認為,以此人的本事,有沒有把握拿下獸族大領主顏孽?”秦烈榕問。
“除非他是域主境,但在世的域主無一不是一方帝王。萬盟麾下,沒聽說有這麼一位名為謝宇策的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