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紗翎郡主也在追小賊的大軍之中。”吳駭緩緩點頭。
“也許。不過氣息很淡, 應該離開有一會了。”神藤捕捉到老朋友的氣息, 口頭上的嫌棄, 也難掩久別即將重逢的欣喜, 心說老色鬼不夠朋友!
按理說血神樹也是知道吳駭的, 吳駭都來這兒晃蕩這麼些天了, 你既然在王宮裏, 怎麼不來打聲招呼,僅僅留下點微弱氣息,就跑了?
“看來蕭帝對秦烈榕的重視程度, 很一般嘛。”吳駭的關注點和神藤不一樣。
吳駭想的是,既然蕭帝為個偷東西的小賊都能興師動眾到這般境地,動用王宮數千將士去追捕, 讓輪回尊者領兵去追。
沒道理, 給極為重視的外孫準備的軀體有“人奴印”,這麼大的事, 除了當時發了通脾氣, 就沒有別的作為。
難道未來繼承秦王朝道統的秦烈榕的命, 以及王宮內有獸族奸細, 都還比不過區區一件寶物麼。
莫非寶物極其珍貴?
難不成是鎮國之寶?
吳駭頓時有了興趣。哪還肯在王宮繼續待下去!
“不隻是藏經塔, 蕭王朝火之一道的神刻石板, 你若有興趣,也可以去。”蕭帝說,“不是朕不讓你走, 隻是竊賊猖獗, 盜走了寶物,皇城被迫封鎖,你們這時候出去,可能會被盯上。”
“多謝陛下,蕭憶地尊者還在城內等我。”吳駭委婉地拒絕,“我不想讓他等太久,今日就先告辭了,以後有空再來拜訪。”
“蕭憶地?”秦烈榕已經太多次從吳駭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可以說秦烈榕對蕭憶地的興趣,最初是在雷海那時候,秦烈榕被吳駭所救,吳駭向他打聽叫‘憶地’的蕭皇族,之後就有意無意打聽過此人的生平經曆。外人大多覺得他不錯,但從蕭王朝皇族口中,了解了這位被放逐的蕭皇族,聽說人品不好,個性也很古怪,不是善類。
現在蕭憶地居然還在等吳駭?他倆是什麼關係?蕭憶地憑什麼可以讓吳駭惦記?
“你說蕭憶地來了皇城?”蕭帝語氣不善,“朕叫他來,他不來,既然來了,怎麼隻在皇城裏待著,不敢進宮?是做賊心虛麼。”
“做賊……心虛?”吳駭不解是怎麼個賊法。
“蕭憶地和獸族關係不清不白。這次就因為他故意拖延時間,差點害得烈榕丟了性命,不殺他都是朕法外開恩了,確實該抓起來嚴懲。此人邪得很,不能輕信,吳駭大師最好離他遠一些。”
我不懷疑你已經是法外開恩,你居然還想把這事也推到蕭憶地頭上?講點道理!
吳駭的語氣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多謝陛下提醒,不過我這人也很邪性,蕭憶地對我有恩,誰敢動他,就是跟我過不去。”
“有恩?蕭憶地救你一定也是別有所圖。”蕭帝不知道兩人具體有過什麼來往,但隻要知道了吳駭的本事,誰不樂意救,“烈榕,你也勸勸吳駭大師,別被心懷叵測的人蒙騙了。”
吳駭態度堅決地向蕭帝拜別,也幹脆地拒絕了曲法長老的邀請,當日便和秦烈榕離開了蕭王宮。
蕭帝臉上的笑容盡褪,就像從沒存在過一樣。他在原地靜默半晌,麵向虛空,不知衝誰說道:“跟上去,送他們離開皇城,但不許放走任何漏網之魚。一有蕭憶地的動向,立即向我彙報。”
蕭憶地啊,上千年沒見了,居然又回了皇城,這送上門來背鍋的人,難不成真要因為吳駭醫師的幾句話,就不推到他頭上了嗎。蕭憶地怎麼就如此有先見之明,知道要攀上一位逆天醫師呢。
宮外,吳駭想單獨行動,秦烈榕硬要跟,甩都甩不掉。
走到一半,吳駭停了下來,說:“如果你和蕭帝是一個想法,也認為是蕭憶地故意害你,那我跟你就沒什麼可說的,就此別過。”
“說是蕭帝幹的,都比蕭憶地要合理。”秦烈榕說,“我不至於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但沒有確切的證據,不要無中生有懷疑任何人。隻要在王宮內,糊塗點好。”
誰帶錯路,耽誤了行程,來晚了,這都不是重點,但要說有‘人奴印’的軀殼也是蕭憶地幹的,那太過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