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置信(續 下)(3 / 3)

一眨眼,已經足夠讓人死上一百次。而操作者一旦失去,屍傀儡也就不攻自破。

半空中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雖然彼此間配合無間,諾波利諾特還給石像鬼加持了輔助魔法,但是實力上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活屍傀儡又是一擊把第三隻石像鬼的半邊身軀打成粉碎。但是同時,諾波利諾特的三發霹靂寒冰也擊在了屍傀儡的身體上。屍傀儡的身軀上一大片地方頃刻覆蓋上了一層堅冰和白霜,另外兩隻石像鬼的爪子也狠狠擊在了這些結冰的地方,立刻有一片一片被凍結的黑色軀體往地麵掉落而無法再附著回屍傀儡的身軀上去。經過這一會的戰鬥,諾波利諾特似乎終於發現了對付這個怪物最有效果的方式。

不過帶著金色骷髏麵具的死靈法師絲毫不顯得緊張,反而悠閑地打了個嗬欠。因為勝負早已經很明顯了。雖然對方慢慢地找到了合適的戰術,但是石像鬼也隻剩下兩隻了而已,勝利已經在望了。

諾波利諾特似乎並不願意放棄,仍然指揮著兩隻石像鬼努力地和屍傀儡周旋,隻是再也不敢隨便讓石像鬼靠近屍傀儡用一隻石像鬼的代價來換取一次攻擊的機會。諾波利諾特手中魔法也不再隻是水係的,而是火球,閃電,連珠炮似的狂轟,雖然這些魔法不斷地在屍傀儡身體上炸出一片片的腐肉和骨骼,但是看樣子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魔法不停地炸裂,轟擊,腐肉橫飛,空氣中滿是魔法元素和屍傀儡身上炸出的詭異波動。附加了迅疾術的石像鬼和屍傀儡在半空中飛翔轉折你追我逐如同三隻巨大詭異的蝙蝠,卷動起的氣流刮得人皮膚生痛。

艾登大師知道自己出手的機會就在這個時候了,他的手突然從背後抽出,魔法卷軸已經拉開,白魔法的波動瞬間爆發出來。幾乎是同時,諾波利諾特那一直對著屍傀儡施法的手也轉向指向了那大雕之上戴著金色骷髏麵具的死靈法師。

艾登大師可以感覺到手中白魔法的麻痹術已經凝聚成型,立刻就要蜂擁而出。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同時也感覺到一絲奇怪的毛骨悚然。這是被人在身後用刀子抵住,而且感覺得到那握刀的手上的肌肉正在收縮繃緊立刻就要往前一送的那種毛骨悚然。

也許是這一年多點的時間中數次經曆生死之間的那種驚險戰鬥,讓他那早被歲月掩埋了的直覺又恢複到了年輕時候還在戰場上旅途中的那種敏銳,那種對於戰鬥和死亡的直覺,所以他是三人中第一個感覺到了不對的人。他甚至來不及把那還剩下十分之一眨眼就可以放出的卷軸完成,而是陡然旋身移位躲避同時揮起了一道風牆阻擋在背後,同時口中大喊:“小心。”

即便是最迅捷的隼也不可能像他一樣身形從完全靜止一下變得高速閃躲,而從他手中發出的風牆足可抵擋最強勁的弩箭。幸好如此,那一隻小小的黑影在衝破風牆之後速度稍微慢了一些,隻是剛好從他的鼻端前飛過。

如此近的距離,艾登看清楚了這隻小小的黑影是一隻蜂鳥。不過這很明顯不可能是普通的蜂鳥,因為蜂鳥不可能飛這麼高,也不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這麼要命的勢頭,關鍵是不可能有這樣濃重的腐屍味。那味道濃得好像鼻子裏被灌進了一桶陰溝裏的臭泥漿。

落空的蜂鳥在半空中迅捷地劃出一道弧線,又折返回來繼續衝向艾登大師,不過這一次半途迎接它的就是無數細小但是精密如絞肉機般的風刃,瞬間就把它切割成了無數的碎片,然後一道強風把這些碎肉末吹得無影無蹤。這個時候驚魂未定的艾登大師才有空去看他的兩個同伴,因為他知道沒有理由這樣的攻擊隻是針對他一人而已。

那個使用靈魂魔法的死靈法師反應稍微慢了一點,直到艾登大師的提醒聲起他才驚醒。但是他的運氣也是最好的,同樣從背後飛向他那另一個黑影要比襲擊艾登大師的慢上那麼一點,而且他凝聚在手的魔法似乎也有些猶豫而沒有同時朝對麵的死靈法師攻擊,剛好用來自保。

艾登大師的一聲呼喊,死靈法師身體已經來不及動,連頭也沒回,隻是努喝一聲,已經到達了他背後不足一米的小黑點立刻碎裂開了。

靈魂魔法幾乎沒有物理攻擊力,但是這狂湧而出最純粹魔法波動還是把那個原本就很脆弱的小黑點絞碎了。也隻有靈魂魔法那種明銳的感覺和攻擊方式才可以這樣狙擊到這一擊。

不過他的運氣雖然好,但是還並不足夠好。那黑點碎裂得並不夠細,依然有一個小碎塊被慣性攜帶著撞到了他的胳膊上。

隻是撞到而已,似乎並沒有傷到皮肉,但是死靈法師卻好像被最毒的眼睛蛇咬了一口一樣尖叫起來。他手上一揮,一把由水係魔法凝聚出的冰刃就已經出現在了另一隻手上,對著這一隻被小碎片撞到的胳膊一斬而下。沒有絲毫的猶豫,臂落,血濺,隻不過從他肩膀斷臂處湧出的血是紅色的,而那隻掉下的手臂留出來的則是種鬱黑黏稠的醬汁。

這個時候,在他旁邊同乘一隻石像鬼的諾波利諾特已經默默地趴倒了。他的背心上有個大洞,一隻烏鴉還是什麼鳥類的腳還留在外麵,但是並沒有血流出來。看仔細點就可以看出,剛才還白白胖胖揮灑著魔法的死靈法師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具僵屍了。

衝他而來的是最大也是最快的,他剛剛聽到了艾登大師的喊叫的同時就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背心上被什麼東西開了個洞。

沒有慘叫,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上一聲,他所有的感覺和氣息就被這衝入他身體中的東西帶來的瘋狂的毒素和腐蝕性魔法力消耗得精光了。他伸出的手指垂了下來,凝聚起來但是沒有產生作用的魔法力產生了一個小小的爆炸把他的手炸開,但是沒有任何的血液或者其他液流出來,幾眨眼之前還充滿了生命力的肢體現在已經和標本無異。

“你說的沒錯,那些不說話把所有算盤都打在心裏的人才是最卑鄙最奸詐的,就像我一樣,是麼?”坐在大雕身上的死靈法師得意洋洋地笑了。“坦率的人啊。你們的打算實在是太坦率了。”